極了一具屍首。
老伯忍著痛爬到阿鑫身邊,老淚縱橫,就這麼一個兒子,卻成了活死人。
相柳看著阿鑫,腦子飛快地轉著,莫非中了蠱?可細看他身上並無中蠱症狀。那樣子倒像是中了冥術,可這鐘山誰會無緣無故地給他一個普通人施冥術?
不得已,他以妖牛筋將他綁好,又將他的靈力封住,鎖進屋中。確保萬無一失後,他匆忙回了鐘山府想讓玉瑤過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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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支祁到了鐘山府大門口,周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他不知為何心情有些異樣起來。他雖多年未來此地,可這一切像是刻在他腦海裡一般,從未淡忘過。
在他人看來,玉瑤和鐘山玥是同一個人,可在他心裡,玉瑤是玉瑤,是神農王姬,兄弟的妻子。而鐘山玥是鐘山玥,是鐘山府那個愛笑的大小姐,是住在他心裡的女子。
當置身於這熟悉的花木廊屋時,那個鮮活的女子似乎又出現在他眼前。
他在府門口徘徊良久,始終沒有勇氣抬腳入府。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突然聽到有人喚他,“大人,為何不進來?姑爺人呢?”
無支祁回頭一看,是蓮香,她來府外檢視,見無支祁在府門外遊蕩,忍不住問了句。
無支祁深吸一口氣,拍了自己一巴掌,朝蓮香走去。
見到蓮香後,他回道,“相柳半路上被人叫去幫忙了,讓我來幫著拾掇一二,他一會兒就到。”他看著蓮香神色戚然,問道,“府內可是出了事?”
蓮香眼眶一紅,嘆息道,“老夫人…怕是…不行了!”
無支祁大驚,忙道,“怎麼回事?快帶我去看看!”
蓮香領著無支祁往老夫人院中走去,邊走邊說道,“老夫人多年前為救小姐,靈力大損,已是時日無多,可這些年她一直瞞著大家。前幾日,這鐘山來了個魔物,老夫人為驅趕她,和她交了手,受了傷,又帶著大夥兒奔波勞累,這才一倒不起。”
無支祁後悔莫及,若非受江州連累,老夫人又何須出手以命救鐘山玥。
到了院門口,恰遇上兩眼通紅的玉瑤往外走。
玉瑤看到無支祁,往他身後看了一眼,發現只有他,有些失望,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無支祁一下子慌了。他平素大大咧咧怪了,最見不得女子哭。這一路上他不停地告訴自己鐘山玥已經死了,活著的是神農玉瑤。可當玉瑤淚流滿面無助地站在他面前時,他所有的努力都變成了徒勞。
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愛笑的姑娘,那個在鐘山醫館哭成淚人的女孩,那個像一片葉子輕飄落地再沒有睜開眼睛的女子。他竭力控制住自己,語無倫次地說道,“別哭,會好起來的。”
可玉瑤卻哭的更厲害了,淚滴成行,無聲的啜泣變成了嗚嗚的痛哭。
無支祁兩手不由自主地朝她伸去,想抓著她的肩膀,擁她入懷,安撫她,沒有人願意生離死別,可這世上的生靈終有一別,神仙也不例外。
他的手正要搭上她肩膀時,玉瑤從他身側飛奔而去,撲入一個白色身影的懷中。她在他懷中肆無忌憚地放聲大哭,似乎終於找到了寄託,再也不用顧忌什麼,一切的痛苦悲傷都可以交給他。
身後的兩人緊緊相擁。玉瑤在相柳懷裡如一隻悲傷的小鳥,似乎在那裡她才能得到撫慰,只有他的胸膛才是她最溫暖的港灣,他的肩膀才是她最堅實的依靠。
無支祁心如死灰。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不管是鐘山玥還是神農玉瑤,他從不是那個她能依靠之人,他甚至連最基本的安全感都無法給她。她已成婚,他究竟還在奢望什麼?!
他從未如此洩氣過,身心被一種巨大的悲傷和虛無籠罩著。他以為他心裡裝的只有她,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