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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姑娘這筆“血債”,怎麼會都這麼巧。

雲朔明白雲涯未盡之意,卻沒有什麼表示,看向雲徵,淡淡問:“雲涯所說不錯,圍場之事已經鬧得人心惶惶,必須儘快‘解決’,肅王以為如何?”

雲徵更加淡漠,只是點頭:“由皇上定奪。”

雲朔對外吩咐:“炸藥、毒藥之事皆牽扯太皇太后,不便明察,但是……天家掌天下之事,必得公正無私。那些無辜受害之人,朕必會為他們討一個公道。”如此,方不負皇太|祖母一片苦心;幸虧,蕭若繁昏迷了,要不然,朕都不知道該怎麼“大公無私”。

雲涯皺眉——果然,將事情先推到蕭家頭上,方可以暫時穩住朝廷;太皇太后連夜杖斃內侍,恰正是坐實了“心虛”之意。

可是,如此只是暫時“解決”了篝火營爆炸和藥材摻毒的問題,更復雜、更如火藥桶般絲毫不能碰觸的,是皇上與肅王,是朝廷的黨爭。

殿前司丟失的火藥,今晨的行刺……皇上與肅王,究竟是如何看待,究竟是打算如何?

雲朔暫且沒有表態,只是吩咐著:“雲涯,你先下去。再讓太醫看看你的傷。”

雲涯只得退下,沒想到雲徵比他更快,只一句“臣告退”,轉身便走。

雲朔的下一句吩咐很急,雲涯與雲徵都聽得隱隱約約——“讓林睿過來。”

……

林睿面聖時,萬萬沒有想到,皇帝會告訴他一段陳年舊事:曾經玄真觀有一位三皇子,而現在這位三皇子雖死猶生,依舊如夢魘一般,籠罩著京城。

說完故事,雲朔方冷笑一聲:“雲涯來時,遇到了截殺。連下一輩兒的都不放過,果然是喪心病狂,果然是……狠毒如雲翳。”

“皇上認為,此次種種,皆是三皇子的舊部馮唐作祟。”林睿皺眉,提出疑惑,“可是臣不明白,馮唐這些年皆在皇上與肅王的監視之下,怎會發展出如此的勢力?”

“這點,直到現在,也不過是朕與肅王的‘連蒙帶猜’。據說,雲翳曾建議父皇啟用前朝的內衛之制,在將官、朝臣之中抽選忠心之人,建立一批只聽命於帝王的暗軍,用以監視朝臣,排除異己。那時正逢父皇與雲華太子爭鋒,朝廷本就不穩,而要訓練一批暗軍,所費何止幾年;朕也只是猜測,或許根本沒有此事,又或許,只是訓練未成。”

可怕的是後者。訓練未成,即是說沒有完全交付於太上皇之手,若是三皇子再有意控制,那這批暗軍簡直就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林睿猜測:“難道訓練暗軍的便是馮唐?”

雲朔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模樣:“雲翳一向擅長分而治之,怎麼可能只依靠馮唐一個人。訓練這批暗軍的,是曾經寧國公府的天子門生,賈敬。”

林睿聽說過,賈敬是寧國公賈演之孫,據說沉迷道術,最終服用金丹漲腹而死。賈敬“清修”之地,恰正是都外的玄真觀。

“雲翳死後,賈敬因為服用金丹漲腹而亡,所謂‘暗軍’,終究也只淪為了一個說法。可笑的是,雲翳煉丹很少用到金石,大都是草藥,哪怕就說是七孔流血,也比腹灼火燒要靠譜的多。朕與肅王曾經都以為,他是怕被雲翳牽連,才金蟬脫殼假死逃走;可現在看來,他與馮唐皆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恐怕,賈敬與馮唐一直都沒斷過勾連,就在他與雲徵的眼皮子底下……真是、老成了精。

林睿至今也只是聽了這麼個故事,不若皇帝感慨萬千,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賈元春那名不副實的賢妃之位,尤其是三年前,皇帝那莫名其妙的堅持——無論如何,一定要讓賈家入朝,陪著大傢伙玩兒,哪怕就是做個被人砸爛菜幫子的戲臺子,也絕不可“旁觀者清”。

“朕不缺那點祿米,不妨多養幾個閒人。”看出他的疑惑,雲朔難得爽快地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