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將你託付於我。”
想起自己那個早亡的老爹,林霽風捂臉:“他那麼嘮叨……你怎麼就記住這句了呢?”
林睿完全同意侄子的評價:“他確實話多,很煩。”
——這算不算針對林響評價林睿的那句“八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的報復?
看著侄兒都憋屈得恨不得蹲下數螞蟻了,柔蘭公主忍著笑,回到正題:“總之,在冊世子之前,先把你跟秦姑娘的婚事定下來,對你、對她都更好。哪怕到時候婚期拖一拖,也不至於太惹眼。”明年兩件“喜事”一起辦,可不得成了眾矢之的,秦姑娘那般的相貌,又是那般的身世,還是低調些好。
柔蘭公主耐心得很,拉著不聽話的侄兒一一說明,三書六禮都準備得周全無比,看得林霽風更憋屈,忍不住問:“你們把什麼都準備好了,那還要我幹嘛?”
柔蘭公主本想笑著說“你等著迎娶便是”,林睿忽然道:“如果你真的很閒,不妨把府裡的魚塘都填了。”
就是那些個死過人的魚塘,定是要填的。
林霽風翻個白眼,自家人,不必客氣:“抱歉,我還有其他事,忙著呢!”當苦力沒關係,他身體好得很,可是在當兵的叔叔手底下當苦力,那是自找虐。
“太子冊封在即,之前安排的定疆計劃也順延至明年。”林睿點破他純粹偷懶,“如果你指的是尼姑庵裡那個賈雨村的‘養女’,我已加派人手。”
這莫名其妙的“寧國公”定是個隱患,於公於私都要防著。賈素瑤曾是賈雨村的養女,在大觀園裡頭住了好一陣子,她手上那個奴隸印記可是個不小的說法。若賈素瑤真是“甄英蓮”,他們袖手旁觀,把人交給肅王或者其他人,倒可以樂得清閒,嗑瓜子看戲;可惜賈素瑤偏偏是知道秦可卿和弄月底細的暹羅公主,那必得親自派人去看緊了。
林霽風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到底是誰告訴他小叔賈素瑤的事兒的?更憋屈了:“我說小叔,你幹嘛非得事事都安排我前面?”挫敗感更甚,這段日子難得清閒,卻沒事做也沒人折騰,他非得無聊死。
林睿冷冷瞪他:“為了讓你安心成家。”別成天的在外瞎折騰!
林霽風蹲著撓爪子,極為憋屈地撓爪子,明明成親是大喜,迎娶的也是心愛之人,卻總有一種逍遙日子一去不復返的挫敗感。
林睿一點都不心疼,繼續往侄子心口戳刀子:“你若像景襄侯那般自律,我也不用如此操心。”
景襄侯,蕭若繁……自、律?
林霽風“騰”地站起來,兩眼陰森,都快冒鬼火了:“禮部忙著辦太子的事,特地緩了公侯府的典儀……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是蕭若繁這個禮部侍郎的‘投桃報李’?”
禮部是六部裡最無權無勢的清閒衙門,但真要攤上“事兒”了,絕對是值得丹青史筆大書特書的大事,譬如新皇登基,譬如八方來朝,又譬如——冊立國儲。
這次,禮部官員負責籌備太子冊儀,不僅是露臉,更是為自己今後的仕途加籌碼。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蕭若繁這個致仕的太醫竟然能憑空坐上禮部侍郎之位……太皇太后的積威固然是一個因素,但也非得有朝中權臣的力挺。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這你來我往的“投報”,遠不止那麼簡單,林睿瞥他一眼:“景襄侯還與我玩笑,黛玉的婚事現在牽扯的太多,他知道你已經焦頭爛額,不會再來‘添亂’。”
也是,沒必要跟太子爭,不妨先瀟灑地讓一步;林家都是明白人,姻緣不成,情誼猶在。
“我明白,蕭若繁也急。那倒黴催的崔應明還在病著呢,萬一出個什麼事,大公主說不定又得攤回到他頭上,那可就功虧一簣了,他必須搶先回朝。”林霽風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