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蘇意的班,頭天下午就得去剷土,然後用小車運走,將硬得好像石頭的土撒到田邊去。高二(4)班合作無間,雖然即使是活力最充沛的蘇意也累得身體都彷彿不是自己的了,但這第一個任務完成的十分完美,小山高的土堆被鏟了個朝天的平。
結果讓蘇意等人氣結的是,次日他們去拔草的時候路過昨天的地方,居然見到同一個小土堆又神奇並且頑強的聳立在原地,等待著高二的某個班再去鏟。
第二個任務更是讓人暈眩。大半個足球場大的香蕉林長滿了雜草——雜草已經可以稱之為雜樹了,都有蘇意胸膛那麼高。
一個上午,高二四的人都呼哧呼哧的不停用大鋤頭和鏟子挖著那雜草和雜樹。注意,是大鋤頭和鏟子,你看過有人除草用大鋤頭和鏟子的嗎?除出來的草單是根已經有一大坨,莖居然有兩根手指粗。
杜揚戲稱這個學農基地是百年難得一見到學生,不然怎麼會有雜‘樹’那麼茁壯成長?要不就是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特有靈氣,一夜就能長回原狀——就像昨天那土堆。
杜揚說這話的時候,蘇意正和農民伯伯一樣腳踏黃土背朝天的奮力和雜草較勁,聽杜揚這麼說,他一鋤頭砍斷頑強的小樹,恨恨道,真是大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看你明天怎麼再長出來遺禍下一間學校!
當然也有輕鬆的專案,比如學嫁接,老師分了幾枝豆丁大的枝條和一條小紙等工具就讓同學們去試驗。杜揚不愧是學生物的,嫁接得還挺有模有樣的,轉頭去看蘇意立刻就大笑了,實在不想說實話,但真的爛到不行,一看就知道他嫁接的小枝不會有生存的機會。
不過蘇意的技術幾乎代表多數學生的,看看讓他們嫁接的一溜兒小樹都像傷兵一樣身上歪七扭八的被纏著白色的紙條就知道了,讓杜揚幾乎要低頭默哀。
五天的學農很快就完結了。第四天晚上,學農基地為這班雖頑皮但勤勞的學生們準備了篝火晚會。
熊熊的篝火燃了起來,細碎的火星兒盤旋的上升著,被風一吹就四散,漂亮得讓蘇意目瞪口呆。學生們都玩瘋了,一大圈的圍著篝火手拉手就唱著情歌踢腿打轉兒,管自己拉著的人是不是認識的,抓住某隻手就跳。
蘇意抓住的是杜揚的手,可他沒注意,杜揚的手也輕輕握住了蘇意的手。明亮的火光在蘇意年輕飛揚並且快樂的臉上閃爍著,杜揚看得幾乎呆了,一個沒注意居然漏了一步,就撞了身後的同學一下,也脫開了蘇意的手,杜揚只好退出。
靜靜地看著蘇意興致盎然的拉過後一個不認識的同學的手,繼續跳著唱著,杜揚覺得有種寂寞在滋生。
他慢慢地踱步到旁邊的湖旁,自己坐在兩個人坐的鞦韆上,搖晃著。這裡很黑,和身後的篝火隔了幾棵樹,杜揚卻覺得彷彿隔著一個世界。
這個湖有個傳說,說是一個女孩子在學弄的時候夜晚自己盪鞦韆,結果被想嚇嚇他的戀人在身後使勁一推,居然就蕩得太高摔在了湖裡,往後再沒出來過。
杜揚出神的盯著湖,那湖幽藍幽藍的,彷彿那女孩就在裡面。忽然,身後有人使勁一推,將鞦韆蕩高了,杜揚嚇了一跳,不過他反應向來快,很快就定住。回頭一看,蘇意賊笑著站在身後。
杜揚呼了口氣,死小子,謀財害命啊!差點讓你推下去了。但不可否認,身後的人是蘇意讓杜揚心裡有竊喜的感覺——原來粗神經的小孩還能知道自己獨自離開。
蘇意施施然坐到杜揚鞦韆裡另一個位子上,狡黠的笑著,真把你推下去就剷除一人間禍害了,免得世人受苦,我功德無量呀。
杜揚沒好氣的說,你那是殺人,你等著坐穿牢底好了。
蘇意很寬宏大量的拍拍杜揚的肩膀,一副“你這孩子怎麼說這話喲”的表情,放心放心,比起自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