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實則是以命換命的生死大事。”他鼠須抖翹,濃眉緊鎖,有些不贊同地道。
誰料面前人聽罷,沒半點猶豫遲疑之色,反而似是更加高興一般,“那就換吧,以我的命換他的命。”
他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沉吟道,“楊掌事想必方經久困,氣力不足,血乏體羸,若你執意如此,那便先將身體養足,此事雖說來簡單,卻也是個體力活,最快一月之後方能進行。”
得了對方的保證,楊昭心情也放了晴,又幾番道謝,見天色已晚,這才趕忙往回去了。
瓦屋中的高瘦婦人,見那人離去,不覺一臉愁色從屋裡出來,“做什麼胡亂說嘴,教主若是知道,有的你好!”
平一指搖頭晃腦道:“怕是教主已經知道了。”
平夫人搖搖頭,“真是奇怪,你都警告他了,他竟沒絲毫猶豫之情,倒跟十分歡喜一樣,仿似半點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平一指摸摸大腦袋,“三年前,教主拿出寒山玉求我保他性命時,亦是這般神情意態,情之一字,難講喲……”
“難講就少講幾句,死老頭子這般碎嘴,少叨叨教主的事,沒的惹禍上身。”
“是,是,夫人,我省得,省得。”他說著忙一臉討好地扶住身邊的人。
楊昭心裡有了底兒,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他並不覺得平一指所說的以命換命有多重,反正他跟東方玉也分不那麼清楚,什麼換不換的,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自然也是……他的。
黑木崖上沒了任我行,沒了向問天,沒了童百熊,沒了那些叫他忌憚憂慮日夜不安的人,看著這從前叫他生不起半點好感的魔教老巢,發自內心地賞起周遭景緻,瞬間竟也有種如臨仙境之感。
東方玉瞧見步子輕快地走進門的人,似是也被他感染,忍不住開口笑道,“這是碰見什麼好事了嗎?高興成這樣?”
楊昭猶豫一瞬坐到他身邊,點頭道,“麻煩都不在了,當然高興。”想了想也難得開了句玩笑,“再說了,我有教主做靠山,以後還不橫著走。”
“以前我沒做教主,你不一樣橫著走?”東方玉抬手拍了他一巴掌。
楊昭沒來得及接話,下人們已經擺飯上桌,東方玉見那人眼睛一亮,已被吃食佔住了心思,笑罵一句,也陪著用起晚飯。
窗外風起,夜色漸涼,床裡的人捉著他的手捂在掌心,眼皮一耷一耷,低聲抱怨道,“剛剛入冬,手腳怎麼都是涼冰冰的,以前可都是你給我暖的。”
“廢話,你現在長大了,以後自然該換你疼我。”床外的人將對方攬入懷中,理直氣壯地道。
“我當然疼你啊,這世上誰能比我還疼你?”
床外的人得了想聽的話,親暱地蹭蹭他的鼻尖,神情愉悅地點點頭,“說得也是。”
楊昭在石洞裡當野人當了一年多,舒舒服服泡個澡就被人拉上了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一會兒就睡死了。
東方玉目不轉睛地盯著懷中人安靜的睡顏,那個乖滑的死老頭子在見到楊昭前可從沒提過什麼以命換命,現下可好,將他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楊昭音信全無時,他原本做好了兩手準備,若是他能撐到楊昭回來,這日月神教教主必是他的,若是等不到,也只能隱瞞死訊,叫李嚴他們繼續尋找,有朝一日找到人,再扶他上位,總之他拼死拼活搶到的東西,無論如何也不能交給外人。
平一指不清楚《葵花寶典》的內容,他卻是知道,所謂的至陰之力也許就在《葵花寶典》的武功之中。自從這小子失蹤以來,他腦中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找他,時間一天天過去,這件事慢慢竟將其他所有事情都排擠了開去,直到有天,他一臉平靜地將這夢寐以求的武功秘籍看完,才恍然驚覺,連天下第一也無法在他心中激起半點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