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道遇道,“小郎,我看你情緒低落,實在不好。道華此別,孤家大感悲痛,但也須知節哀順變,好好生活,才能讓別者安心。”
李孤冰見郗道遇自稱為“我”,很是驚訝,忽又一恍,心想:聖上的意思,難道是不怪大哥了?如此一來,聯想此前種種事端,頓覺眼眶一熱,哀哀地不能言語。王文君代為謝恩,又道,“聖上,孤冰會謹記教誨,好好生活的。”
郗道遇聞言,心想文君剛正,小郎多情,於今所視,應是小郎對文君有所誤會,思及此,不由一嘆,開誠佈公道,“此前是孤家偏聽,待惜卿回來,我自會同他說清楚。”
李孤冰道,“是。”
郗道遇見此,不無落寞道,“小郎,你還怪著孤家是否?”
李孤冰忙道,“臣不敢!”
郗道遇一嘆,正待要說,忽聞得空中傳來一語,“李尚書,開啟香囊罷。”在場三人一齊吃了一驚,郗道遇奇道,“哦?這是哪裡來的聲音?”
王文君自是不知。
李孤冰先吃一驚,轉即大喜過望,心氣十足道,“是大哥到了!”
郗道遇大惑,“惜卿?”
“不錯!”李孤冰大是振奮,又道,“聖上,容微臣先開啟香囊!”
郗道遇不知何意,只道,“好。”
王文君兀自思索,心道,“果然事敗了嗎?如此說來,我全盤皆輸了。”又看了李孤冰一眼,“孤冰已知如此,何必節外生枝,請來高人如許?”
王文君只想無端出來一個高人如此盛氣,必會引起郗道遇猜忌,卻不想李孤冰彼時心繫雲道華,若不然便無現在際遇。
郗道遇看著李孤冰開啟香囊,猛然間,一股清雅蘭香撲鼻而來,令人痴醉。郗道遇心中甚怪,只道前去拿人的是王文君府將,此番怎不是王文君報訊,卻是一聲無端空響?雖不解,郗道遇卻想李孤冰和王文君近日嫌隙,聽兩人解釋,不甚靠譜,待柳籍上殿,再說不遲。
如此,郗道遇即命孫來道,“你出去引路。”
孫來領命退出玉龍殿。
李孤冰猜想開啟香囊的作用是指引方向,回想名逝煙豪言,又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妥,但畢竟不覺,靜靜地伴同在郗道遇身側,等待柳籍入殿。
且不說玉龍殿上三人,卻說宮外,名逝煙與柳籍並立,深秋初冬,蕭瑟早風,一人心中寡淡,一人則心潮暗湧,百感交集。
柳籍進京直奔尚書府,不見李孤冰,祭拜爾後,才和名逝煙向宮城行去。此時已是退朝時間,柳籍經由名逝煙神通,得知李孤冰還在朝上,心中酸澀,慚道,“若非我當日胡來,忤逆聖言,便不會有今遭之事。我受皇上恩寵,得性囂狂,卻害了身邊之人。”
柳籍自上枷鎖,與名逝煙並行至宮外。
守衛見柳籍一身枷鎖,皆自吃驚不已,即命人傳報,柳籍也自候宣。
名逝煙道,“大將軍,和草民直去面聖即是。”
守衛聞言大惱,喝道,“大膽刁民,竟敢口出狂言?”
名逝煙淡淡道,“既是大膽,有何不敢?”說罷渾身一蕩,一股氣勁即由內而外,綿綿侵染而出,迫得守衛等眾連連退後,靠近不得。
十米之內,名逝煙攜著柳籍如入無人之境。
柳籍本是吃驚的。
名逝煙只輕輕道出一字:走。
柳籍竟似無力反駁,慢慢地跟著名逝煙前行。
孫來小跑而出,早聽到喧嚷聲,很快又迎面看見名逝煙帶著柳籍馳來,大吃一驚,慌得大聲喊道,“什麼人,竟敢挾持……”
名逝煙不想浪費時間,氣勁過境,孫來頓覺渾身一沉,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柳籍忙道,“孫公公莫要誤會……”也還未說完,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