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在不停的蠕動,乍一看來的跳動正是原於此。
一個人類的屍身,胸腔內是空的已經很奇怪了,無法想像他是如何正常的生活、吃喝、思考的,而怪中之怪卻是這顆圓球,看起來太妖異了!
阮瞻沉吟了一下,對準月光,把小夏很好的守護在身後,然後用刀猛地劈向那圓球。
他不像萬里一樣總是泡健身房,但他的力氣還是很大的。可這毫不留情的一刀劈開那個看起來脆弱的不得了的圓球。他咬咬牙,又劈了一刀,還是沒開,直到他劈第三刀時,那圓球才突然裂開,讓他感覺自己在劈的是一個外殼超硬的椰子。
而在那隻裂開的圓球裡,竟然全是眼睛!密密麻麻的全是眼珠子!
一隻緊挨著一隻,有的是眼白在前,也有的是瞳仁在前。擠擠擦擦,爭先恐後地要湧到前排來,看著就像沸水鍋裡往外冒的氣泡,那圓球外皮的蠕動正是因為這個。
如果是小夏看到這副場景,一定會嚇得不輕,可阮瞻並不害怕,只有些驚異,不知道這又是什麼神秘的術法。看來,這世界上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太多離奇而不可思議的事,他的功力還差得遠哪!
「妖孽!」他輕喃了一聲,把第二個手印打了出去,讓這具屍身連同那奇妙的圓球一起燃燒起來。他無法參透這是什麼,但知道留下這東西必然為禍,不如一把火燒了乾淨。
那圓球被火燒得發出「啪啪」的爆裂聲,還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惡臭和血腥味。阮瞻皺著眉頭,臉上一副無法忍受的樣子,倒退出三米之遠,揮手把那把刀扔了出去。
那柄刀穿透屍身燃起的黑煙,重重落到地上。
阮瞻假裝沒有注意到燃起的黑煙中有一絲血色的東西,只是加大了一把火,讓這些不適於留在人世間的東西迅速化為灰燼,然後不動聲色的離開那裡。在走過那柄刀的旁邊時,他悄悄地伸手一勾,把一張早就貼在刀柄上的符咒收回手裡。
「小夏,閉上眼睛。魂魄歸體的話會有不太舒服,但不會疼了。」阮瞻說,然後施法讓小夏靈肉合一,「你可能有一陣子不能動,但我會帶你回去。」
小夏真的是不能動,但是能說話,「萬里的蠱解了嗎?」她著急地問。
「我不知道,要回去看看。」阮瞻知道小夏雖然沒有看到關鍵情況,但也知道零星的資訊,於是也不瞞她。
「那麼--如果,不能解--要怎麼辦?」
阮瞻有幾秒鐘沒有說話,就定定地看著小夏要急出眼淚的眼睛,忽然伸手撫摸她的臉龐,神色溫柔極了。
「你不想要他死,是嗎?」他問,眼睛離小夏很近,好像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他撥出的氣吹拂在小夏的臉上,有那麼一瞬,小夏以為他要吻她,在這麼緊張的時刻居然芳心亂跳。
「即使這蠱解不了,我也有辦法不讓他死。」阮瞻繼續說,手掌在小夏細嫩的臉上一再流連,「你的願望會實現的,我不會讓他死。」
望著他的堅定,小夏相信他!
萬里的蠱沒有解!
他依然是昏迷不醒,而且氣息越來越弱。離午夜還有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像要走到生命盡頭一樣,沒有一絲生氣。
可小夏相信阮瞻!
他說他有辦法,他說他不會讓萬里死,對此她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因為他說話從來沒有不算數過,說出的,一定會辦的到!所以,當阮瞻要求她到二樓待一會兒,以免她吵到他為萬里強行解蠱時,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她是阮瞻抱回來的,而且還是不能動,所以依然要阮瞻抱著她放到二樓的祭臺上。雖然只是短短的時間,她還是很高興能多窩在他懷裡幾秒鐘。
看阮瞻忙碌地在她身邊佈陣掛符,她忽然想起血木劍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