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才說,「這個洞太小,我們進不去,況且情況也不明。」
「要掏鬼窩了嗎?」包大同有點興奮的說。這讓我對他又增加了一點惡感,我的朋友們生死未卜,我的一顆心一直懸著,不知道他們怎樣。娜娜怎樣,他怎麼能對生命表現出這種遊戲的態度?!
「有鬼氣,但雜且弱,我看還是你先下去看看吧。」包大叔說。
看了包大同一眼,見他雖然比我和阿瞻瘦小一點,但也是個中等身材的年青小夥子,這個小小的洞口,他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再說明明說下面情況不明,包大叔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兒子下去做實驗用的小白老鼠?!
「這太危險了吧?」阿瞻說出我的心裡話。
「無妨。」包大叔微笑了一下,拿過包大叔握在手裡的、模樣更像是鏽鐵劍的所謂『七色劍』,先在我腳下隨便劃了一下,「萬里啊,可以離開這圈子了。」他說。
我聞言,下意識的抬腳往外歪,卻見腳下的紅圈子已經完全沒了蹤影,好像根本沒有存在過,而我的腳由於長時間用力的站在這裡。都已經麻了。
我才一離開,包大同就盤膝坐在了那裡!
「不是你的腳站過的地方就高貴,是這裡的方位剛剛好。」他嬉皮笑臉的解釋,然後還沒等我反駁他,就慢慢閉上了眼睛,像個老僧入定一樣,很快就如同一塊石頭般安靜了,看樣子進入了那種物我兩忘的境界。這不禁讓我有一點佩服他,覺得他雖然討厭,但身體和情緒狀態都轉換得如此之快,顯然情商超高。
一邊的包大叔見包大同準備好了,就從身上的大布口袋裡拿出一張符紙,不過他這一次並沒有讓符咒燃燒,而是貼在了包大同的頭頂上。然後後退三步,拿著鐵劍比劃起來。依舊像是古怪的舞蹈一樣,慢慢的揮動手臂、轉身、頓足——
他嘴裡唸叨著什麼,很輕,不像對付怪嬰時那麼大聲,有點像囈語。不過這在我眼裡看來有點訝異,因為雖然知道他們和阿瞻的社團有所不同,也沒想過有那麼大差別。阿瞻總是虛空畫符,動作相當瀟灑,還帶點冷漠,而包氏父子則儀式複雜,有點滑稽的感覺。
包大叔繼續念著,平直的調子讓我聽得昏昏欲睡。但當我覺得眼皮有點打架時,他突然跳起來,舉起鐵劍刺向包大同的胸口!
這情景讓我差點大叫出口。幸虧阿瞻在一旁拉了我一把,我才看清包大叔的劍到了自己兒子的胸口就停止了。不過他剛才出手太狠太快,我沒想到他能如此拿捏,還以為他被什麼附體,要上演一場弒子的戲碼!
鐵劍的劍尖輕輕刺在包大同心臟的位置,即不會傷到他,卻又壓迫著他的肌體,讓他和那柄劍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緊密相聯。
包大叔還在繼續唸叨,雖然我還是聽不清他念的是什麼。但覺得他改用了另一種咒語。這麼著大約過了一分鐘。那柄鐵劍突然亮了起來,並且不停的顫抖,還發出『嗡嗡』的鳴叫聲。
「好了,你去吧,不要貪玩,快點回來!」包大叔突然對著那柄尖說話,語氣又慈祥又擔心,看得我目瞪口呆。
「等一下。」阿瞻見包大叔拿出一團紅繩,把一頭栓在劍柄上。就要把劍從那直徑不過一尺的洞口放下去,彷佛明白了包大叔的舉動,連忙阻止,然後想也不想的趴到地上。把手中的血木劍一下子扔了下去。
「阿瞻,你幹什麼?」我嚇了一跳,但已經來不及阻止,要知道血木劍是他父親留給他的遺物,他本來是死也不會離身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扔到這洞裡去了。
「阿瞻哪,你不必如此,要知道這可是道界的異寶啊。」包大叔楞了一下後,彷佛瞭解了阿瞻的用意,欣慰的說。
「我會拿回來的!」阿瞻邊說邊退回原地。並且不再說話了,看包大叔細心的把那柄劍放下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