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嬌體弱54
房間有些亂。
門邊隨便丟的鞋,分不清那只是誰的,西服外套也被丟在地板上,還有一條皮帶丟在門口。
而臥室裡更是亂。
床邊有一條皮帶,地面隱約還見幾顆釦子,被褥皺皺巴巴。
此時床邊,相擁著的兩人沒有一個衣服平整,沒有一個臉色好看的。
畫面明明曖昧不清,卻心思各異。
“陸北淮,我從沒有那麼討厭過一個人,你讓我覺得噁心。”
‘噁心’這個字眼實在是太傷人,儘管語氣淡淡,卻直擊心臟。
被踩壞的眼鏡從懷中跌落地面,發出輕微的聲音。
除此之外,只剩下短暫的沉默。
氣氛僵持到了冰點。
宋且緩緩站起身,腿還有些發軟,他極力讓自己保持著穩定,站穩,一想到剛才自己被吻遍全身的感覺,胃部上湧噁心。
手攥緊攏上自己已經穿不出去的襯衫,指尖發顫,唇抿成直線,氣得渾身發顫。
他盯著門口的位置,從唇縫咬牙切齒擠出幾l個字:“禽獸不如的東西。”
這句話很輕,字眼卻滿是厭惡。
陸北淮愣怔地坐在床邊,凝視著站在身前背對著自己的清瘦身影。
跟三年前比這人高了一些,白襯衫在西服包裹下顯得比例高挑,但他覺得還是很單薄。
身上那件白襯衫被自己撕壞了,是他剛才太用力扯壞的,單薄圓潤的肩若隱若現,上面還留有自己剛才吻出的痕跡。
是覺得宋且很香所以肩膀的位置吻了又吻,還打上自己的痕跡。
想每個位置都吻上自己的痕跡,就代表宋且是他的,怎麼都逃不了。
可是……
宋且罵他了,說他噁心。
宋且說他不是宋且。
是他幻聽嗎?
還是他在做夢?
陸北淮伸出手,握住宋且的手腕,輕輕一拉,將他拉到腿間,仰頭望向他,眼眶很紅:“……我喝醉了。”
這張出色英俊的臉哪還有剛才強勢的模樣,暗啞哽咽的嗓音裡滿是委屈。
“小寶,我喝醉了。”
宋且被陸北淮猝不及防拉入腿間,他掙脫不開,這人勁太大,只能惱火,垂眸看著陸北淮。
這人已經沒了剛才那樣的強勢。
那麼高大的一個人,坐在床邊,就這樣仰頭紅著眼望著自己,眼淚就這樣掉,頹氣又著急,像只留守的大狗,竟然惡人先告狀的哭了。
他覺得心臟有點不舒服,也有點疲倦,但也沒有露出半分退讓。
反倒是剛才的情緒崩潰讓他頓然清醒,腦袋的思路也清晰了。
過去是‘宋且’的人生,他沒有必要給買單。
這樣的重生也不是他要惡意搶奪走他人的人生,是他無意得到的,他也是受害者,不應該委屈自己覺得擁有重生
機會而抱歉。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所想的本性善良。
他總是給陸北淮找到了好的解釋,覺得這人細心,會隨身帶著他的藥,覺得這人會隱忍,那麼多年的委屈都忍了,覺得這人扛得住壓力有擔當,在父親病重時犧牲時間和身體去打拳。
可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讓他對陸北淮降低了防備。
給陸北淮定位這人本性善良。
但剛才陸北淮做了什麼,是禽獸的事,就算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前面所有所有,是他不情願的。
“你沒有喝醉,你非常清醒。”宋且見陸北淮試圖忽悠自己的這副樣子,他輕笑了聲,有點嘲諷的意思:“喝醉的人不會有情緒做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