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中招了?”
田百戶白挨一耳刮子,被打得眼冒金星。
但好歹從那種難以控制的衝動中抽身出來。
他暗自記仇的同時,急忙移開視線。
就發生這小插曲的一小會,白大頭卻已經不再喊癢也不再喊疼,趴在地上舒服得直哼哼。
從他皮裡鑽出來的稻草梗不算長,只有半根手指長短。
自動被肉擠出傷口後,小眼裡便冒出一小縷殷紅的鮮血。
這些稻草擠出來,歪倒在一邊,落地立刻枯萎。
白大頭的背上只留下一些芝麻大小的小眼,密密匝匝的遍佈後背。
宮百戶直咋舌。
先前田百戶已經告訴過他,白大頭中了邪咒。
他們本以為以雞血拔掉那個稻草人燒掉,已經了結。
未曾料到,在白大頭的身上竟還留有後手。
若不是他們來到狴犴神龕,若不是田齊身上正好有線香貢品,得了狴犴大人庇護。
留在白大頭身上的暗手,說不得何時便會再次爆發。
他們都知道這衛所試煉背後,佈局的應是自己人。
但即便是宮戰這樣的老牌差人,也依然為這狠辣手段心驚不已。
真是一點不留情啊!
“好狠的手段!好陰險的心思!”
他一時脫口而出,便被一旁的田百戶白了一眼。
田百戶起身,告罪一聲後,從狴犴香爐裡抓了兩把香火。
仔仔細細的均勻灑在白大頭的背上。
保證那些黑色小眼,每一個裡面都填上了香灰。
他這才舒暢無比的吁了口氣,看著宮戰道:“若是不狠辣,如何能叫我們知道兇險?”
聞言宮百戶苦笑點頭:“也是!”
不得不說,無論是他們還是底下人,都傲氣慣了。
什麼人帶什麼兵。
沈晏嚴格,規矩多,有時毫不講情面。
那些無能蛀蟲廢物,在他手下是呆不住的。
但能在他手下呆住的,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多少也生出些傲慢。
這次試煉演習,他們興致勃勃,覺得是條登階升官路。
卻沒有準確的估量過,跟這些有違常理的東西打交道的風險。
一開始他們便是帶著驕傲和競爭意識進來。
現在落得這副丟盔卸甲模樣,也怨不得誰。
兩人同時想通了。
回想起進來前,兩人互坑的小人德性。
都覺得自家丟人現眼。
田百戶拍拍白大頭的肩膀,發現這小子不知何時已經舒服得昏睡了過去。
便還將那件破爛兮兮的髒衣服給他蓋上。
和宮百戶一齊,將他扶到了案桌前躺著。
這時,田百戶有時間和宮百戶對坐一塊。
他從懷裡掏出地圖,擺在地上。
將之前從村長那裡打聽的訊息說出。
“從那村長口中,我們得知從八月初,連家開始,村中開始死人。”
兩人決意合作挽回顏面,心中私心盡去,再也不藏著掖著。
田百戶將自己一方得到的情報,比照著輿圖,一一道出。
當他指向連家時,宮百戶神情一怔:“不對!連家我們進去過!”
“連家不是第一戶開始死人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