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話的人連道不敢,然後把大殿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榮安伯夫人和俞愢都傻了。
這麼說,榮安伯豈不是被那個外族王子氣死的。
這這……
俞愢一下子沒了主意,扯著母親的袖擺,目光焦灼。
榮安伯夫人揮退了眾人,俞愢上前親自把房門關上,拉著榮安伯夫人去了內室。
「母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
「哥哥已經廢了,父親又突然去世,那爵位肯定是落在大哥頭上。」
「我們跟大哥不睦,大哥真封了爵,我們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還有哥哥,他後面治療怎麼辦?」
女兒的一連串問題,把榮安伯夫人問住了。
三公主府。
俞珍聽聞父親身死,一時眩暈,差點站不穩。
端凝轉身抱住他,把腦袋埋在他懷裡,悶悶道:「珍哥,珍哥……」
懷中人的溫度,總算讓俞珍有了一點現實的真實感,他下意識抱住妻子,看向傳話的人,「你是何人派來戲弄本駙馬的。」
「榮安伯進宮之前還好好的,又沒犯錯,怎麼可能沒了性命。」
「小的不敢戲弄駙馬,榮安伯,榮安伯他是被西戎王子氣死的。」
俞珍懵住了。
「珍哥,珍哥……」懷中的人把他抱得很緊。
俞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左右張望,他想找一個轉移注意力的東西,然而耳邊,腦子裡,始終迴蕩著那句:榮安伯是被氣死的。
「啊————」
他像一隻籠中困獸一樣,低吼出聲。
「珍哥,珍哥你抱著我,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妻子的呼喚喚回了他的一絲理智,他俯首抱緊妻子,哽咽道:「凝兒,父親沒了,父親沒了……」
「我從來沒想過,他突然就沒了。」
「珍哥,我知道你難過。這裡只有我,你難過就哭吧。」說完,她從俞珍懷裡退出一點兒,掃了一眼屋中下人。
下人們心裡一顫,迅速退了出去。
俞珍在短暫的哀傷後,一把抹掉眼淚,恨聲道:「父親不能白死,我要為他討個公道。」
端凝:「珍哥,你要幹什麼?」
「我要進宮求見皇上,求他為我父做主。」
「凝兒,你……先待在府裡,我走了。」
端凝知道攔不住他,也沒有攔。
等俞珍走了,她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天知道她剛聽到這個訊息時候多高興,還好她聰明,立刻撲進了珍哥懷裡,才沒暴露自己。
榮安伯居然就這麼幹脆利落的死了?
真是……死得太好了。
俞煾也廢了。
這下爵位,除了她珍哥,再沒有人能夠覬覦。
她歡快地轉了兩個圈圈兒,坐到椅子上,雙手托腮,捻了一顆蜜餞吃,美得眯起了眼睛。
真甜吶。
……
坦桑被關起來了。不過他並不擔心。
他又沒拿刀把榮安伯捅了,或者拿毒藥把榮安伯毒死,就是隨便說了幾句話,榮安伯自己氣量狹小,自個兒把自個兒慪死的,關他什麼事。
他甚至還悠閒地喝了一口茶。
「好苦。」他果然還是不喜歡大興的茶葉。
唔,奶茶除外。
宣德殿內。
明玄帝召見了朝中重臣,太子,和諸位皇子。
明玄帝:「別莊的事,朕已經悉數知曉,你們有什麼說的。」
眾人沉默。
太子低著頭,感覺父皇的目光若有似無落在他身上,頓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