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順侯對小廝揮手:「東西在裡面,你下去吧。」
「是,是侯爺。」小廝頓感劫後餘生,急忙退了出去。
武順侯看了小兒子一眼。李禾立刻去把門關上。
「父親,盒子裡是什麼?」
侯夫人和李卓夫妻也很好奇,侯夫人就湊過去看了,下一刻,她瞳孔微縮:「這是……」
「什麼什麼,盒子裡是什麼。」李禾好奇極了,跟著湊了過去。
那是一塊黑色的,裡面閃爍著碎金的牌子,小兒巴掌大,尾指厚。上面刻著看不懂的符文,莫名高深和玄奧。
「這,這是不是玄金牌啊。」李禾驚訝道。
他越過武順侯,把小牌拿在手中掂了掂,杵在眼前仔細看,甚至還上牙咬。
眾人:……
「是真的。」李禾捧著玄金牌,跟捧了座金山似的。事實上,也差不多了。
李卓媳婦不解:「玄金牌怎麼在阿恕手裡?」
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這個答案實在太顯而易見。
她喃喃道:「七殿下對阿恕真好,也不枉阿恕對他一片真心。」
對此,最高興的莫過於侯夫人了。
當初李恕執意去南河郡,把她氣得不行。哪有未婚女子,不遠千里去找男子的。
這讓男子怎麼看女方。指不定怎麼輕賤呢。
雖然聽說七殿下性情溫和,善良寬厚,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武順侯沒什麼大的情緒波動,好像那隻不過是一塊普通令牌,但一開口,透著愉悅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
「阿恕信中說,南河郡事情多,她走不開,今年不能回來了。玄金牌給夫人處置,算是今年的年禮。」
侯夫人嘀咕:「她一名女子能有什麼事?」過年都不回來。她心裡很想女兒。
武順侯點了點桌案:「她有正經事要做,災後重建事情很多,七皇子身邊人手不夠,她女扮男裝去幫忙了。」
「這……」侯夫人眉頭微蹙,想說什麼,但最後又沒說出口,但表情明顯是不贊成的。
李禾卻是特別羨慕和欽佩:「長姐好厲害啊,早知道我當初也跟著去了。」
侯夫人沒好氣道:「你一個半大孩子跟著去能幹什麼。」
「我不小了,母親。」李禾不服。鼓著臉生悶氣。
李卓輕聲笑道:「再過兩年,阿禾就可以幫忙了。」
李禾聞言,心情好了那麼一丟丟。
他看著兄長,突然感慨:「如果阿兄去了就好了。以阿兄之才,肯定能做出一番實績。」
李卓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眉眼間染了愁緒。
他現在的生活不能算不好,甚至比同齡人好了太多,娶了嬌妻,有了事業。
但是他覺得他做的那份活,沒有他,別人也能做,他甚至都不需要出多少力。
在他內心深處,他其實是想去地方上,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也盼能夠造福一方。
但他知道他這種想法,在世家子中有多格格不入,他甚至能想像到,他若是把這話說出口,旁人會怎麼嘲笑他。
或許,他的家人也不能理解他。
因為這實在是有些荒唐,哪有人放著現成的福不享,反而想吃苦的。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嗎。
武順侯掃了一眼大兒子,「急什麼,往後的日子還長著,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李卓猛的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父親。他總覺得父親話裡有話。
武順侯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言說,轉移話題,對妻子道:「這玄金牌既然是阿恕的一份心意,明日你就帶著家裡人去商業圈採購過年所需。」
侯夫人笑著點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