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伏在矮牆腳後,不多一會兒,只見狼狽不堪的柳大仙從屋內出來後。
只見他先鬼祟的四下亂瞄,眼見無人,從懷裡掏出一個黃紙包,並從屋後的牆角背陰處扣下一團青綠色的泥巴,再加一把香爐灰,手腳麻利的和勻,包好。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熟練得很。
眼瞧著黃紙包,安常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前世裡,抱孫心切的安老太太從柳大仙這裡求來的這包祖傳秘方,親自監督母親唐慧兌上水,再滿滿一大海碗喝下,直喝的唐慧上吐下瀉,折騰了好幾個月才調理過來。
想不到,安老太太花了大價錢買的靈丹妙藥居然是牆角泥和香爐灰!
更讓母親唐慧遭了大罪,安常笑恨不得立馬就揍扁這個柳大仙。
似乎看穿了小笑笑的心思,老人單手撐矮牆,一腳跨過,三兩步併到柳大仙的身後,趁其不備緊扣著柳大仙拿紙包的的右手,再利落的朝後一翻,腳下朝著柳大仙雙膝一蹬。
老人瀟灑利落的身手,哪裡還有剛才焉絲瓜的樣兒?讓一旁的安常笑看呆了眼。
“哎呦——”
柳大仙立馬被反剪著手,跪倒在地。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柳大仙也是久走江湖的,知道來人出手不凡,是個練家子,自己硬拼不過,忙出口求饒。
老人反扣著柳大仙的手,不緊不慢的問道:“說說你那個客從南來是咋回事兒?”
柳大仙轉了轉眼珠子,嘴皮子一翻:“小弟我是胡老真君八十二代傳人,師從麻衣相法,觀人面手相,摸骨算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讀四柱陰陽、奇門遁甲,小弟我……,哎呦——”
見柳大仙是滿嘴的跑火車,老人手下加了一把暗勁。
“哎呦——,我說,我說。”柳大仙忙求饒。
老人這才卸了一部分的勁道,但仍然反扣著柳大仙的手。
“這……這家人來的時候,外頭不是下著牛毛雨嘛,小弟這屋子是坐北朝南”柳大仙吞吞吐吐的說道:“外頭刮的又是西北風,這家人從外頭一進門,前身都溼了,就後面兒沒淋著,這不就是從南面兒來的嘛。”
安常笑一聽,立馬忍不住從矮牆後跑出,怒喝道:“那‘問喜事兒’呢?”
“這……,這農村裡舉家前來求籤問卦的,基本上都是為婚事。”柳大仙諂媚的說道。
“如果說錯了咋辦?”老人似乎在為安常笑查缺補漏。
“嘿嘿……,小弟說的全是生意口,蒙的!蒙對了,繼續往下掰,蒙不對,再想別的詞兒,再說了,剛不是有個女的說了,她家就是來問婚事的。”
安常笑一腳踹了上去,奈何人小力弱,只在柳大仙的衣服上留了一腳的白灰:“你怎麼就看出是誰有婚事?”
柳大仙耷拉個腦袋:“屋子裡都是小條凳,我看有個女的一身新衣,準是新媳婦,誰和她坐一條板凳,誰肯定就是新郎官唄。”
安常笑這下可算看透了這個鐵口直斷的大仙,居然就只是個看人臉色、說話下套兒、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
老人搜刮了柳大仙騙來的錢後,再補上一腳,遂放了他。不過,這一腳正好踢在柳大仙的腰眼上,以老人的身手,想來沒有十天半月,這柳大仙是下不了床了。
看著還在叉著腰、嘟著嘴,一臉義憤填膺的小笑笑,老人走過去拍了拍她的頭說道:
“小姑娘,可千萬不要因為一個江湖騙子,就否定了這一門古老的國粹,這玄學易理,風水堪輿可不是光靠耍嘴皮子就能行的,如果不信,就讓爺爺看看你的手相,如何?”
安常笑看著眼前身份莫名的老人,有一絲的疑慮:別看她人小,但卻有著前世裡二十多年的人生閱歷,安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