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肉眼可見地恢復過來,待氣息平靜後,語氣也硬了不少:“我沒擔心他。”
奚曉曉:?
您最好是沒擔心。
幾臺不同機位的攝像機正在記錄袁殊和鬱楚的戲。
受傷的洛衍被孕婦沉屍案的背後主使人之一的監察委員挾持,帶到了一棟廢棄的居民樓上。
對方走投無路,希望拿洛衍的命換一條生路,可洛衍鐵了心要將他繩之以法,即使受了傷,也要與歹人殊死一搏。
最後監察員生出了同歸於盡的念頭,於是當著眾人的面,死死箍住洛衍,從四樓跳下來了。
現場所有刑警,包括狙擊手都怔住了,似乎對這個結果始料未及。
只有蘇夜反應過來了,他發瘋似的往那邊奔去,可終究是敵不過洛衍下墜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摔在雨棚上,然後從雨棚滾落下來。
“砰——砰——”兩聲悶響,如平地炸起的驚雷,震在眾人心頭。
所有人都在呼喊洛衍的名字,唯有蘇夜一人發不出聲。
不過瞬息間,洛衍的身下便溢位了濃稠的鮮血。
蘇夜雙膝發軟,整個人踉蹌前行,直到靠近洛衍時,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洛衍的口、鼻、耳道內均在出血,他看向曾多次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兼上司,氣若游絲地張了張嘴,無聲說出三個字:“我……沒……事……”
救護人員尚未趕到,大家都不敢去扶他,以免造成二次損傷。
這句無聲的安慰讓蘇夜的情緒徹底崩潰,額角和頸側的青筋悉數暴起,面頰的肌肉止不住地顫抖,雙目更是通紅似血。
少頃,他緊握住洛衍的手,垂眸凝視著洛衍,嘴唇開了又合,始終未能說出隻言片語。
滾燙的淚珠不受控地從他的眼角滑落,轉瞬便融入至血泊中,消失不見。
這場戲袁殊從頭到尾一句臺詞都沒有,可是他的表現力卻勝過萬千嘶嚎與哀鳴。
那一刻,鬱楚被他的情緒感染,把自己徹底融進角色裡——
洛衍與蘇夜由最初的不對付漸漸發展成生死兄弟,其間的默契與情義都是用血和汗換來的。
而現在,洛衍很清楚他們即將生死永隔。
但無論如何,他最終還是和蘇夜一起將罪犯繩之以法,還了逝者一個公道,也給蘇夜父母那樁懸案畫上了句號。
是不捨,亦是釋然。
洛衍淡淡一笑,再次對張開嘴唇,用口型對蘇夜說道:“公理不滅,正義永存。”
話音剛落,他便緩緩地合了眼。
“卡!很好!”導演適時叫停,讓片場的人都回過了神。
袁殊立刻扶起鬱楚,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很棒。”
鬱楚由衷回以微笑:“是你的感染力太強,讓我走不出角色了。”
梁絮白沉著臉站在一旁,直到奚曉曉拿過一包紙巾從他身邊經過時,他才邁步走向鬱楚。
“袁老師,您和鬱哥剛剛演得太好了,我都看哭了!”她說話雖然誇張,但眼眶確實還紅著,可見是入了戲。
她真狠不能把剛剛這段戲拍下來發到網上,啪啪啪打臉那些嘲諷她鬱哥沒演技、攻擊他長得孃的人!
鬱楚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袁殊和緩步而來的梁絮白打過招呼之後便去準備下一場戲了,鬱楚回到休息棚換掉沾有血漿的衣服,並將臉上的也清洗乾淨。
奚曉曉在一旁嘟噥道:“編劇老師真下得去手啊,發這樣的刀……嗚嗚嗚洛衍剛剛從四樓摔下來的時候,我的心已經隨著他的五臟六腑全碎了。”
梁絮白聞言一怔,目光凝在鬱楚身上:“你從四樓摔下來了?”
鬱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