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隔壁屋的梁絮白,梁絮白替他清理掉嘴角的穢物,待漱完口,適才扶著他坐上床,然後貼心地將枕頭壘在他身後,方便躺靠。
“怎麼突然就吐了?”梁絮白擔憂道。
鬱楚閉了閉眼,嗓音虛浮:“我不習慣房這裡的香薰味。”
妊娠反應明顯的人,對許多刺激性的味道都異常敏感,除油煙氣息之外,偶爾還會因一些人工香料或者部分花香而激發嘔吐症狀。
下午進屋時他就被這股味道燻吐了,沒成想兩個小時後味道沒有散盡,又吐了一回。
梁絮白皺著眉,轉而將手輕輕按在他腹部,問道:“肚子疼嗎?”
幾乎每晚九至十點左右,他的小腹都會隱隱作痛。
鬱楚無力地點了點頭。
梁絮白坐直身子,默默用掌心替他舒緩不適。
臥室裡落針可聞,兩人有好半晌沒有開口說話。
鬱楚靠著床頭小憩,餘光冷不丁捕捉到一抹微薄的紅光,似是想起了什麼,猛然按住梁絮白的手,並將它推開。
“不疼了?”梁絮白問。
鬱楚喉結滾動,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催促他離開。
梁絮白非常真誠地說道:“再按按,不疼了我就走。”
鬱楚:“……”
他無奈地捂住臉,“別按了,攝像頭都錄下來了。”
凌晨四點,鬧鐘聲響起。
各個房間的嘉賓們陸續從睡夢中醒來,梳洗之後開始錄製節目。
洗漱完畢,鬱楚換好衣服來到客廳,與他同組的嘉賓許陵開開心心地和他打招呼,目光橫掃一圈後問道:“梁總還沒起床?”
鬱楚的眼風掠向那扇緊閉的房門:“沒有。”
金尊玉貴的少爺,怎麼可能在凌晨四五點爬起來?
許陵說:“我去叫他。”
一分鐘後,許陵垂頭喪臉地走出來了,“他還在打鼾,我叫不醒。”
鬱楚:“……”
為了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他只好主動接下喚少爺起床的任務。
梁絮白睡覺時只穿著一條四角褲,整個人趴在被褥上,有半張臉都陷進枕頭裡了。
他面板偏黑,背肌線條硬朗流暢,雙手摟住枕頭時,把寬肩窄腰的倒三角形身材拉到了極致。
鬱楚繞到床頭,溫聲喚道:“梁總。”
梁絮白緩緩睜開眼皮,瞳孔在昏暗中迅速巨焦,落在鬱楚臉上。
鬱楚:……
這不是一叫就醒了嗎?
他催促道:“快起床吧,要錄節目了。”
確認梁絮白不會繼續睡了,鬱楚這才離開房間,返回至客廳裡。
今日的早餐是許陵準備的,他用黃油煎了幾片培根、火腿和午餐肉,一股腦兒夾到全麥麵包裡,再添上新鮮的生菜和番茄,抹好沙拉醬之後遞給另外兩人:“你們先吃,我去熱牛奶。”
鬱楚強忍住不適接過早餐,等許陵回到廚房後,他立刻把三明治塞進梁絮白手裡,然後跑到衛生間開始嘔吐。
梁絮白一張臉皺巴巴的:“我去給你熬點清粥。”
鬱楚搖頭:“吐過之後沒食慾,一會兒再說吧。”
今天的拍攝任務很緊,梁絮白擔心他不進食身體吃不消,於是回到房間拿了兩瓶水牛奶遞給他:“這個奶的口感比純牛奶更好,也沒那麼腥,你先墊墊肚,一會兒我再想辦法給你弄點吃的。”
鬱楚插入吸管,小心翼翼地嚐了一口,水牛奶濃醇鮮香,隱隱有甜味藏匿其中,少了幾許腥氣味兒,竟奇蹟般沒有反胃的感覺。
為免許陵誤會,他推了推梁絮白的胳膊,懇求道:“幫我把這份早餐吃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