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間時,慣會用花言巧語哄騙人類,一步一步地將單純善良的人引誘至自己的羅網裡,然後鯨吞蠶食。
但是在被蠶食之前,人類與惡魔之間始終是親密無間的,他們像是情到濃時的戀人,全心全意地信賴著對方。
可惡魔畢竟是惡魔,手段極其殘忍。
他不理會人類的求饒,也不憐惜人類的眼淚。
卻偏偏願意拿出姿態,誘騙著人類一次又一次地獻出自己。
月輝落入屋內,映出飄窗上緊密相擁的兩道身影。
彷彿是無盡海域裡的孤舟,隨著翻湧的浪潮起起沉沉,共赴人間歡喜宴。
梁總化身小蜜蜂,勤勞著咧。
“三少爺,你今天不去公司嗎?”張姐把熬好的海鮮粥盛上桌,見梁絮白仍穿著居家服,便忍不住問了一嘴。
梁絮白往餐盤裡夾入兩隻蓬鬆柔軟的醬肉包,再舀一碗稠粥放進去,唇角勾著一抹笑:“晚點再去。”
張姐知道他在給鬱楚準備早餐,又問:“楚楚怎麼不下來?”
“他腳疼,不方便下來。”梁絮白麵不紅氣不喘地說謊,旋即端著餐盤迴到二樓。
早上八點的晨光燦若金霞,落在臥室裡正正兒好。
飄窗上的軟墊昨晚被弄溼了,梁絮白重新更換了一條水藍色的,與白嫩嬌妍的月季插花相得益彰。
他將餐盤放在茶几上,轉身走向床沿,輕輕掀開鵝絨被一角,立時露出一顆毛絨絨的腦袋。
“楚楚,起床吃早餐。”他捏了捏那張軟乎乎的面頰,指腹輕蹭在耳珠上,令熟睡之人下意識擰起了眉。
海鮮粥的香氣浮蕩在空氣中,勾起了鬱楚的嗅覺。
他睜開眼,迎上了梁絮白的目光。
梁絮白知道他醒來必會生氣,所以早就想好了對策,可謂是不慌不忙,從容以待。
但出人意料的是,鬱楚並未抽出枕頭砸他,也沒有一邊罵一邊踹他,只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這態度,很明顯把他當成空氣了。
梁絮白摸不準鬱楚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便試探著開口,“我讓伍祈給狗崽崽買了小玩具,你吃完早餐去查驗查驗,怎麼樣?”
鬱楚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慢騰騰地起身穿衣,然後下床去洗漱。
梁絮白伸手去摟他,被推開了;替他擠牙膏,被無視了;給他喂粥,被拒絕了。
後來下樓遛狗時,鬱楚寧願和小薩摩耶說話,也不去搭理身邊這位能說能跳的人類。
梁絮白開始著急了:“楚楚,我知道錯了,你和我說句話吧。”
鬱楚給小薩摩耶喂骨頭餅乾,笑著輕撫它的毛髮:“乖。”
梁絮白單膝蹲下,從零食口袋裡抓出一大把餅乾餵給小狗:“來,多吃點。”
鬱楚深吸一口氣,抱著薩摩耶往魚池走去。
花園裡的植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品種豐富的月季開得正旺,與各色應季的花兒為這座別墅增添風采。
皮毛雪白油亮的小狗正趴在鬱楚的懷裡,兩條前爪懸在他的小臂上,吐著舌頭,模樣憨厚可愛。
梁絮白藉著逗狗的由頭不斷往鬱楚身邊蹭,嘴裡喋喋不休,猶如唐僧在世。
鬱楚忍無可忍,將小狗塞進他的懷裡,轉身往屋內走去。
梁絮白立刻把人攔住,誠懇地道歉:“我真的錯了,你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