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相互碰撞,經由盛夏高溫的發酵,產生出的化學反應在體內瘋狂叫囂,致使鬱楚一整個上午都在神遊。
從導演那回來後,他便躺進搖椅裡,用劇本蓋住臉,準備淺淺養個神。
正這時,奚曉曉小跑過來,輕輕揭開他臉上的劇本:“鬱哥,梁總來了。”
見他沒反應,奚曉曉忐忑地補充道,“他好像有點不高興。”
他不高興?
他憑什麼不高興?
鬱楚蹙緊了眉,旋即蜷曲著身子,蓋上劇本重新睡覺。
奚曉曉有一句“床頭吵架床尾和”憋在心裡,忍了忍終是沒有說出來,直到梁絮白進入休息棚,她才抱著一堆監控黑粉的手機溜出去。
棚內的電風扇正在哼哧哼哧地工作,足以掩蓋住來人的腳步聲。
梁絮白繞過躺椅,長腿彎曲,在他眼前緩緩蹲下。
原本還想逗逗他,可梁絮白見他滿臉疲色,到底還是沒忍心去打擾,連被拉黑的怨念也隨之消失殆盡。
少頃,梁絮白挪到一旁,默默當起了背景板。
然而他的存在感太強,強到令人無法忽視。
片刻前,鬱楚尚且疲憊睏倦,可是這會兒已經徹底沒了睡意。
他回頭看向男人,問道:“您有事嗎?”
梁絮白愣了愣,支支吾吾地說道:“也沒、沒什麼大事。”
他有點摸不準昨晚究竟發生了哪些事,目光在鬱楚小腹處盯了幾秒,試探道,“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鬱楚漠然地回答道:“沒有。”
梁絮白搬著摺疊凳來到他身邊,曲腿坐下:“昨晚沒睡好?”
鬱楚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眼裡噙著怨念:“您覺得呢?”
梁絮白聳拉著眉,彷彿在認錯:“我喝多了……”
說話的間隙,偷偷抬眼觀察鬱楚的神色,“如果以後我喝醉了,你就把門鎖好,別讓我進來。”
鬱楚沒有開口,睫羽微垂,讓人瞧不出情緒。
梁絮白湊近些許,說道:“你再回家睡會兒吧,我去給導演請假。”
“不用。”鬱楚謝絕了他的好意。
梁絮白頓了頓,突然變戲法似的掏出一隻外形精緻的小禮盒,不由分說地塞進他手裡。
盒子雖小,卻頗有些分量。
鬱楚不解:“這是什麼?”
梁絮白揚了揚眉,示意他開啟。
鬱楚疑惑地開啟小盒子,一隻做工精湛的手錶赫然入目。
梁絮白又往前湊近幾分:“喜歡嗎?”
鬱楚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將盒蓋合上,扔到他懷裡。
不喜歡?
沒事,三爺還有。
梁絮白又不知從哪兒摸出一隻盒子,與方才這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鬱楚不想接,卻被強行掰開手指塞了進來。
毫無疑問,裡面必然又是奢侈品。
他按開盒蓋按鈕,一枚紅色的法拉利鑰匙正安安靜靜地躺在盒子裡。
鬱楚再次看向他:“梁總這是什麼意思?”
梁絮白誠懇地說道:“為昨晚的事道歉。”
“……不用。”鬱楚把跑車鑰匙還回去,“我下午只有一場戲,拍完就回去補覺。”
梁絮白斟酌著開口:“那你把我微信加回來?”
鬱楚恍若未聞,拿著劇本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兒?”梁絮白問他。
鬱楚腳下生風,頭也不回地說道:“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