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神明亮,飽含著生命之光。
她面對鏡頭微微一笑:“大家好,我叫鬱湘,是演員鬱楚的姐姐。今日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想替我的弟弟澄清一件事——他並非網傳的‘白眼狼’,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家人的事。
“鬱楚出道快三年時間了,他從未向媒體公開過我這位姐姐的存在,不過大家無需質疑,我們姐弟倆的關係非常親密,沒有任何不和。他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保護我,因為我是一個浸潤性導管癌患者——通俗點說,我患了乳腺癌。”
她將隨身攜帶的資料夾開啟,裡面除了診斷說明書之外,還有她這幾年做治療的記錄,每一項都清清楚楚記載在冊,無從作假。
“關於鬱國慶先生在節目裡所說,我弟弟是個不管他死活的白眼狼,想必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評判此事的真偽。
“在我十歲那年,母親因病去世,同年,我的父親,也就是鬱國慶先生,他為了尋找第二春,就把我和五歲的鬱楚送往外婆家了。第二年便迎娶他人為妻,並誕下了一個孩子。從那之後,他每個月匯八百塊錢給我和鬱楚當生活費。
“可是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從他那裡獲取任何與父愛相關的東西,十幾年來,他也從未看望過我和弟弟。
“或許大家想說,十年前的八百塊與現在的兩千沒區別,但是這八百塊錢包含了我們的學費和生活費,以及看病治病的錢,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外婆用她的退休金在養我們。
“自從楚楚成年之後,鬱國慶先生就斷了我們的生活費,不過那個時候我已經大學畢業,回到高中母校任職,有能力掙錢養活自己和弟弟。然而天不遂人願,我在工作的第二年就被檢查出患有乳腺癌,給了我精神和金錢的雙重壓力。
“我那個時候沒有任何積蓄,學校念在我情況特殊,便提前預支了我半年的工資,並且組織教師給我捐款,讓我安心治病。
“乳腺癌是個什麼概念我心裡非常清楚,但是我患病的時候只有二十三歲,我不甘心就此切除乳房或者死亡,所以在醫生的建議之外,我選擇了保乳治療。
“老話說,麻繩專挑細處斷,渴望得到治療的同時我也意識到可能沒有那麼多財力獲得健康。在多次向親戚借款未果的情況下,我只能尋求鬱國慶先生的幫助。
“那個時候鬱國慶先生似乎並不願意幫助我,擔心這錢有借無還,於是謊稱窮困,用五千塊錢打發了我。
“放療和吃藥每個月所耗費的錢財等同於我兩個月的工資,堅持了幾次之後,我就無以為繼了。身體、精神、財力,多方面的壓力齊聚,頻頻讓我生出輕生的念頭。
“但是輕生之後呢?鬱楚怎麼辦?外婆已經去世,我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他還有大好的前程需要奔赴,我不想捨棄他,我也捨不得捨棄他,幾經思索,只能重拾活下去的信念。
“後來有一天,我的弟弟突然給我轉了一筆錢,數額不小。我為此倍感震驚,質問他從哪裡弄來這麼多錢,他說……他說他放棄了學業,已經簽了經紀公司,以後混娛樂圈掙錢。”
鬱湘的情緒一直很鎮定,直到此時才忍不住哭了出來:“19歲的少年,為了給姐姐治病,被迫放棄優秀的學業……”
她坐在沙發上掩面哭泣,導播立刻拿一包紙巾遞給她,並且給與她安慰。
平復些許之後,她又重新面對鏡頭。
而這一次,她摘下了毛線帽,露出了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化療脫髮,到最後我已經沒多少頭髮了,於是索性剃了光頭,坦然面對自己的現狀。”
很快,她又解開羽絨服外套,將針織毛衣的衣領往下拉了兩寸,露出鎖骨以下至乳房上方的面板:“做化療的時候用的是輸液港,我鎖骨下方這裡還留有幾個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