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侍衛心中有疑惑,卻也只能目送張大侍人大搖大擺地離去。
張平推開房門,非常鎮定地回身關門,然後非常鎮定地從兩道陰毒的目光中穿行而過。
寧王皇甫桀就坐在床邊上看他有條不紊、一絲不茍地用銅盆裡剩下的冷水洗臉。那種莊嚴的氣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正在做祭祀天地儀式的準備。
皇甫桀正準備開口,張平突然在此時回頭,用一種非常怨懟的眼光瞥了他一眼。這一點,頓時把皇甫桀準備出口的咒罵全部憋回了肚子裡。
「你……」
張平也在床沿邊坐下。
皇甫桀突然感到有點緊張,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張平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塊他常用的帕子,展開、轉身,往身邊人頭上一蓋。
皇甫桀的心跳開始加快,臉頰不知怎的變得有點微燙,兩隻手也不由自主握成了拳。
一隻粗糙卻溫暖的手蓋住他放在膝蓋上的右手。
皇甫桀嚥了口口水。
「咕咚。」
很小的聲音卻在寂靜的房間裡放得無限大。
有氣息朝他靠近,墜在臉上的帕子被掀開。
皇甫桀微微低下頭,張平伸手去抬他的下巴……
皇甫桀抬手一擋,張平手腕一翻使出小擒拿,皇甫拆解。
一開始,兩人都還很有點高手的樣子,無聲地快速的你來我往。但不到一會兒,高手風範盡失,什麼陰招都使了出來。到最後,乾脆就跟街頭兩個無賴打架一樣,你撕我咬,在床上扭打成一團。
「你發什麼神經,竟然大冷天地踹我下水?」
「誰讓你背著我亂搞!」
「操!我什麼時候背著你了?我搞哪個女人你不知道!」
「當著我面更混蛋!老子已經忍氣吞聲了,你還敢嘲笑老子是個二愣子!」
「你忍氣吞聲?是哪個閹貨聽人要娶妻興高采烈的?」
「你罵誰閹貨!」
「罵的就是你!說你愣你還不承認?哪個白痴會把自己閹成太監?」
「老子要不變成太監,你小子早就死在宮裡哪個旮旯裡了!」
「死了更好,省得天天受你欺負!」
「我欺負你?!你手抓哪裡呢!」
「你沒欺負我?你沒欺負我,會在這天氣把我踢池塘裡?」
「老子吃醋!哎喲!你咬哪兒──!」
「……放屁!你要是會吃醋,驢子都會改吃肉!捅死你這閹驢!」
「哎──痛啊!這跟驢子什麼關係……王八蛋!醜八怪!死魔頭!我要早知你小子會這麼一混蛋,當初就該半夜把你給填井裡!把手指拿出去!」
「你捨得嗎?」
「我怎麼捨不得?我、我……」
「好,好,就知道你這死太監胃口越來越大,我這就給你換,換本王的大肉棒捅你。滿意了吧?」
「……同情心最該殺……」
「什麼?寶貝,別一開始就夾,先讓我進去……」
「……」我今晚就不該回臥室。這小子心理扭曲的程度果然不輕,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這個閒情逸緻……奶奶的!
天近四更,寧王寢室剛剛偃旗息鼓。
「咚咚咚。」
皇甫桀睜開眼,張平在他懷裡翻了個身,嘆口氣,扶著腰起床。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