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可是?」皇甫琿笑道。當今聖上可就在剛才明言要他愛護兄弟,他再討厭皇甫桀,此時也不得不硬生生做出兄弟情。
「是。大皇兄說得極是。」皇甫桀似已脫力,聲音嘶啞微弱,表情有些朦朧,身體也在發抖。
見皇甫桀如此,皇甫琿總算滿意。還好這老四就是個軟柿子,剛才大概是兔子急了的表現。這不勢頭過了就又變得軟不啦嘰。
「不過……雖然本殿想要放過你這侍奴,但剛才父皇也開了金口,說不是杖斃就要送往內侍監處置。四弟莫怪本殿讓人處置他才好。」
「皇兄說的這是什麼話,皇兄仁慈,放過這侍奴狗命就已經是顧念兄弟情誼、寬大至極的處置。四弟怎麼會責怪皇兄把人送到內侍監呢?四弟你說可是?」老二皇甫瑾微笑插話。
「是。愚弟感激大皇兄的仁慈。」皇甫桀呆呆地道。
「不光是要感激皇兄的寬厚,你還得記著皇兄這份厚厚的恩情才是。」皇甫瑾又釘了一句。
「是,是。」
大皇子微含惱怒地看了二皇子一眼,二皇子回了一個微笑。
這次因為父皇偏心,讓老大先贏了一場。二皇子在心中不滿,但臉上一點沒有表現出來。在聽到勝帝說要把這事交給皇甫琿處置,而且特意給出兩個選擇時,皇甫瑾就明白這是父皇在指點老大籠絡老四。
如果皇甫琿不懂勝帝意思,執意報復滅口,他自然喜聞樂見。偏偏皇甫琿也是個有心計的人,而且他身邊還有個宰相之子韋問心。
不過,他不會輸的。論學識、論心計,自己並不比大皇子差,也許自己武藝不行,但他還有葉詹,對他忠心耿耿且身懷絕學的葉詹。
不到最後,誰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贏家呢?
「你們把他送到內侍監,就說本殿說的,讓內宮司的人好好教教這賤奴如何做好一個侍奴的本分,之後再送回瑞華宮。」
「是。」
昏倒在地的張平像死狗一樣被拖走。
皇子等一行也一起離去。
皇甫桀眼看張平被拖走,在袖中緊緊握住他的小拳頭。他什麼都不能做,什麼也做不成。
這個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就這樣被人拖走了。
他還會回來嗎?
他是皇子又有什麼用?連自己都保不住,更何況一個微不足道的侍奴。
偌大的藏書樓入口從剛才的擁擠,又變得空空蕩蕩。
陰冷的空氣再次充斥整座書樓。
除了青石板上的一灘血跡,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殿下,時候不早,奴婢也得到瑞華宮宣旨去了。請!」在皇帝身邊侍候的大太監胡榮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
皇甫桀抬起頭,無聲看向胡榮。
胡榮心中一悚,竟不敢與皇甫桀對視。
第七章
張平渾渾噩噩間,感覺到似乎有誰在給他灌水。
失血過多的他,連忙張嘴狂飲。
水入氣管,咳得他頭疼欲裂。不,不是欲裂,他腦袋是真裂開來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奴,剛進宮大半年就被送進內宮司,還是大殿下指名要送的。你呀,就等著脫層皮吧!」有誰在他耳邊惡意嘲笑。
隨後的一個月,張平在內宮司刑房真正脫了一層皮。
一句奴婢還沒有出口,就被掌嘴,說是不夠虔誠。
剝了褲子讓他在青石板上練習下跪,跪得他雙膝紅腫,皮破肉綻。
「這小子是不是被四皇子給磕傻了?怎麼一抽他就死命嚎?聽過哭得慘的,也不至於像他這樣嚎得人耳朵都疼!」
「誰知道?可能腦子磕壞了,越打他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