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跡像,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己。
5
豔豔的肚子明顯翹起,她堅持要去上課,我不再讓她自己開車。
早上起床,豔豔例行公事地嘮叨著“早一軒”,服侍她上了車,她仍是沒完沒了,一路上講個不停。我耐性子聽,只覺得這條路很漫長。好不容易到達學校,打算馬上去找徐老頭下棋,在公園門外接到李啟明的電話。
“不好啦!文哥,好多員工跑到又一春去了,小四川也跑了!”
我罵罵咧咧地掉轉車頭,真他媽是兵敗如山倒。
李啟明和方姐、老吳沒精打采地坐在店裡,客人一個沒有,我進去他們也不說話,直愣愣看我。我從冰箱拿了罐可樂,站到窗前,欣賞對面“又一春”熱鬧的場面。
報復來了(4)
方姐站起來說:“領導,沒辦法啦,一天虧好幾千,老吳,你算過沒有?這兩個月總共虧了多少?”
“二十七萬四千九百一十四。”老吳機械地報數。
“我的媽呀!”方姐驚叫。李啟明搖頭說:“完了,昨天銀行打電話來催款,我算著準備這個月能還一半,這下全完了。”
老吳遞給我煙說:“把分店停了吧!這樣可以少虧點。”李啟明又說:“酒吧也、也不行了,對面開了家‘太郎’,日本人全上那兒去了,連小姐也走了。”
我在想我該說點什麼,卻看見一輛寶馬車在門外停下。勞劍趾高氣揚走進門,身後跟著幾個隨從,不留心以為來的是王一州呢!
“文老闆讓我好找,等幾天才見你的車在。”勞劍等隨從給他拉椅子坐下,摘下墨鏡哈氣。我隱約猜到他的來意,笑道:“不好意思,勞總有什麼指教,來個電話我去拜訪才對,啟明快倒茶,愣著幹什麼?”
勞劍點上煙,接過茶說:“老熟人了,我也不拐彎抹角,直說吧!你這幾個店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讓給我還有用處,你看怎麼樣?”想起當初我轉讓這個酒家時,對那老闆也是這麼說。現在輪到別人對我說了,不禁想笑。
“怎麼?不願意?我們走!”勞劍站起。我忙說:“開個價吧。”他又坐下,得意地笑道:“這才對頭,我不相信文老闆有每天虧上萬的耐性。喂!你們把價錢和文老闆說說。”隨他來的人有一個說道:“早一軒所有的店面原樣不動,我們出二十萬。”
“二十萬!”李啟明瞪大眼喊道,“單單是酒吧裝修就花了四十萬,還有四個分店呢!二十萬你們買酒吧差不多,虧你們說得出口。”方姐也道:“這不是趁人之危嗎?領導,不賣!”她的成語用得十分貼切。
勞劍翹起二郎腿擦拭他的墨鏡,眼作他望。老吳說:“勞總,再加點吧?這個價太低了。”勞劍把墨鏡重新戴上:“好吧!看在熟人的份上,再加五萬。”李啟明說:“加五萬還是太少了,起碼四十萬差不多。”
“是啊!”方姐說,“四十萬我嫌少呢!讓你們大佔便宜了。”
勞劍望我,我吸菸不語。他說:“看來文老闆是打算硬撐下去啦,不談了!我也忙,告辭。”他走到門邊,我大聲說:“成交。”
“這才像條漢子。”勞劍鼓掌大笑,“贏得起輸得起嘛!我就知道文老闆是識事務者。看!我把錢都帶來了,合同也準備好了,你只需籤個名,不用再理這個爛攤子。”他的人把一個箱子放桌子上開啟,又遞給我合同。
李啟明哀求道:“不能賣呀!文哥,我求求你,要賣我們另外找人,也不止這個價。二十五萬怎麼去還貸款呀!”我看合同不理他,方姐要說話,老吳拉住她說:“還不去點錢,領導等著簽字呢。”方姐流著淚把錢點完。
人終於走乾淨了,我獨個坐在店裡。不是留戀,慢慢想來覺得蠻有意思,把一個小小的米粉店,搞成全市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