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鳴悚然一醒,說道,“對啊,這釵子既不是府裡配給,你如何帶了進來?”
秀蓮臉色頓時一白,抖了抖唇說不出話來。
秦氏皺眉道,“老爺,如今只查老夫人屋裡丟東西的事,這等小事不用問了吧!”
阮雲歡冷笑道,“偷東西雖然事大,可這釵子若是外頭傳遞進來的,還有什麼東西是不能傳遞出去的?何況那裡還有一隻祖母的鐲子!”
秦氏聽她雖然只寥寥數語,卻死咬著秀蓮不放,只恨的咬牙。
阮一鳴點頭道,“不錯,既查了出來,自然要問個明白!”
秦氏見秀蓮跪在地上,仍咬唇不語,便問道,“那釵子既然不是偷的,究竟哪裡來的,是家裡人給你的,還是怎麼?你說了出來便是!”
秀蓮臉色蒼白,卻始終緊咬著唇不語。
阮一鳴越看越氣,喝道,“拖出去打,幾時招了,幾時帶進來!”兩個媽媽聞命,忙上前將秀蓮拖了出去,隔不了片刻,便聽到板子敲打皮肉的聲音。
阮雲歡端茶的手在空中一停,側耳聽了聽那聲音,唇角瞬間勾出一抹笑意,卻含笑不語,接著抿茶。看起來,那兩個婆子也是秦氏的心腹,打的依舊是空心板子。
此時阮雲樂已喚上另一個丫鬟,開啟另一個帕子包的小包,露出幾枚銀錁子、金錁子來。丫鬟聽著外頭的板子聲,嚇的全身發抖,磕頭道,“老爺、夫人、老夫人,奴婢只是屋裡打掃的丫頭,哪裡碰得著老夫人的首飾?這些錁子,都是老夫人賞的,奴婢因家人不在帝京,便一直自個兒留著!”
一旁羅媽媽皺眉道,“老夫人打賞丫頭,也只大節下會用銀錁子,你的金錁子哪來的?”
丫鬟嚇的一抖,囁嚅著說不出來。阮一鳴氣怒,擺手命小廝拖人。小廝剛一上前,那丫鬟嚇的尖叫一聲,連連磕頭,說道,“不要打,奴婢說,奴婢都說!那金錁子是過年時看戲,奴婢見老夫人備下打賞戲子的,奴婢一時貪心,悄悄拿了幾枚,除此再沒有了!”
羅媽媽想了想,點頭道,“怪不得賞到班主金錁子反沒了,幸好有打下的金葉子,我便回了老夫人封了下去,卻原來是被這丫頭偷了去!”
阮一鳴聽有了著落,冷哼一聲,擺了擺手,立時有小廝上來,將那丫鬟拖到一邊跪著。
阮雲樂見又問出一個,大為得意,又再取了查出的東西一一問了下去。連問了三個丫頭,除一個院子裡打掃的小丫頭東西皆有出處,另兩人均拿了老夫人屋裡的東西。
阮一鳴越發氣的渾身發抖,命人一個個嚴審。
阮雲歡卻默坐一旁,勾了勾唇角。
或者旁人沒有留意,她卻注意到,這些人在求饒時,總是將“夫人”放在“老夫人”之前,可見在她們心裡,秦氏才是主子。
正問著,突然聽到院子裡秀蓮的聲音厲聲慘叫,將屋子裡的人嚇了一跳,還沒等阮一鳴喝問,就見小廝急火火奔了進來,跪倒回道,“老……老爺,秀……秀蓮出血了!”
“出血?”阮一鳴皺眉,喝道,“打板子自然出血,驚慌什麼?”
小廝只有十歲左右的年紀,卻也不是不知世事,一張臉漲的通紅,目光向阮雲歡姐妹一瞟,結結巴巴道,“不……不是……不是板子打出來的……是……是……那……那個地方流血……”
那個地方?難道是……
秦氏一驚,說道,“我去瞧瞧!”拔步就向外奔去。
阮雲樂道,“我也去!”隨後便要跟去。
阮一鳴也似聽出什麼,忙喝道,“回來!”一把將她拖回,皺眉道,“一個女兒家,看那些做什麼?”說著抬頭向阮雲歡瞧了一眼。
阮雲歡微勾了勾唇角,臉上不露一絲好奇,只是向羅媽媽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