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吳副書記,因為他們展開的初步調查還沒結果。三來他自己心裡也沒底,到底孫國強說的是真話還是鼠目說的是真話,結論只能等到調查結果之後。現在最難的就是,並沒有任何孫國強違法犯罪的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能對孫國強立案偵查,不立案偵查又很難取得證據,這就像一個怪圈,套在他這個市委書記的頭上。他只好對吳副書記含糊其辭,說自己對這件事情還不瞭解,不清楚,不明白,但是一定會高度重視,加強對家人親屬的管理,如果真像孫國強說的那樣,他一定嚴肅對待,妥善處理。
吳副書記說:“趙書記,這種事情普通老百姓家裡可以出,現在社會開放了,道德尺度放寬了,婚外戀、第三者插足已經不稀罕了,甚至可以說成了時髦。但是,論公你們是同一個領導班子的成員,你還是班長;論私你們又是一個院子的鄰居,發生這種事情簡直成了笑話。你那個小舅子也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怎麼能這麼幹?你想想,市委書記的小舅子破壞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的家庭,傳出去不是成了特大丑聞?你們這個班子還怎麼開展工作?”
對於吳副書記自以為是、偏聽偏信的指責,趙寬在現階段只能忍氣吞聲,連連檢討自己對小舅子管理不善,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如果真是那樣,一定採取措施予以處理。採取什麼措施,怎麼處理他沒有說,吳副書記也沒有追問,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即便這是真的,社會已經開放到了這種程度,人們的道德寬容度已經寬泛到了這個程度,對鼠目和張大美誰也沒辦法。趙寬過去大大地希望孫國強沒有那些鼠目指控的違法犯罪事實,現在,反過來希望鼠目沒有說謊。
李寸心看著趙寬陰晴不定的表情,更不放心了,追問道:“寸光最近到底在幹些什麼?”
趙寬說:“你這個當姐姐的都不清楚,我怎麼能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事情從來不向我彙報。有一點你放心,他已經四十大幾的人了,還能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他有他的事情,人家早就獨立了,你這個當姐姐的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然後把話題引開了:“這幾天感覺怎麼樣?”
李寸心:“還好,沒什麼感覺,你放心吧,我一時半會還走不了。北京那也有什麼訊息沒有?”
趙寬一時沒反應過來:“北京?北京怎麼回事?”
李寸心:“我是問國家評審組的正式檔案到了沒有?”
趙寬:“還沒有,我讓他們打聽了一下,沒什麼問題,就是這幾天的事兒。”
李寸心:“按照時間算,應該差不多了。”
這時候趙寬的電話響了,市公安局林局長來的電話,說有重要事情要向趙寬當面彙報。趙寬說:“我在醫院呢,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林局長連忙說:“當然是我過去,哪能勞駕書記往我們這兒跑呢?”
趙寬說:“你能不能先給我露露口風,關於哪方面的事情?”
林局長悄聲說:“這件事情牽涉到了孫副市長,所以我得當面向你彙報。”
趙寬大驚:“孫副市長?他有什麼事情能讓你們公安局管?”
林局長:“事情現在還很難說,我現在就過去吧。”
趙寬想了一下,對林局長說:“這裡談話不方便,還是我過去吧,你派個車過來接我一下,我的司機放回家吃飯了。”
放下電話,趙寬抱歉地對李寸心說:“對不起,不能陪你了,有點急事。”
李存心有氣無力地揮揮手:“去吧,我沒事兒。”
趙寬出門,卻見梨花在外面走廊坐著,奇怪地問:“讓你到街上溜溜散散心,你怎麼沒去?”
梨花:“我不想去,再說了,趙叔叔隨時都可能有事,你一走阿姨身邊沒人怎麼行。”
趙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