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肉。
“哎呀!”她痛呼一聲。
剎那間鮮紅的血噴湧而出,迅速染紅蘋果也滴落在衣服上。
靜權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一把抓住她受傷的手指,急聲道:“手抬高過心臟,我幫你壓住……醫生?醫生呢?護士!護士!”
他驚慌失措地狂吼著,拚命按著喚人鈴,
“只是皮肉傷……”她儘管疼得齜牙咧嘴,卻也感動得痴痴望著他。
他這麼心疼她受傷嗎?
她好象是第一次看見談笑自若。翮翩儒雅的他慌亂驚痛成這個樣子。
就連那天他和小混混們打架時,被揍得鼻青臉腫也未曾聽他呼過一聲痛,可是他今天竟然因為她手指受傷就臉色慘白。
她的腦子暈暈的,傻傻的,胸口熱熱的,緊緊的……
這種滋味、這種悸動……難道就是愛嗎?
接下來的情形可說是一片混亂,荔女尚未從“自己可能已經愛上了他”的強烈衝擊中甦醒過來,就面對一連串止血包紮的醫療動作,並眼睜睜看著他對著笨手笨腳的實習護士大吼。
房靜權耶!他是鼎鼎有名好風度、好性情的完美先生,今天卻變得像頭狂暴的獅子,見人就吼、見人就咬。
她太震撼了,可是一想到他為了她,急得形象全無也不管,又忍不住一陣暈暈然地傻笑。
“好了啦,我沒事了,你那麼兇,萬一把護士小姐罵哭怎麼辦?”她溫柔地攀住他的手臂勸道。
靜權急急轉過頭,眸光焦慮急切地望著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手還很疼嗎?要不要請醫生來打支止痛針?”
她咧嘴想笑,卻又忍不住眼眶溼潤滾燙了起來。
“傻瓜……”她吸吸鼻子,“傻瓜。”
他輕柔卻堅定地緊握著她的手,看著她已包紮起來卻依舊滲出血絲的手指,鼻頭不禁一酸。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他聲音瘖啞地痛責自己。
如果不是他的私心作祟,荔女也不必為了削蘋果給他吃,而削傷了手指頭。
“什麼呀,又不是你的關係。”她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捶了他一記,卻嚇得他臉色又變得蒼白。
他緊緊抓住她另一隻手,餘悸猶存地道:“別亂動,萬一碰疼了怎麼辦?”
“我沒有那麼脆弱。”
她現在突然覺得……他不是那麼婆婆媽媽了,他的溫柔和體貼、疼惜像是一張網,緊緊地將她纏繞在裡頭。
原來被一個人這樣深深切切地在乎、關心著,是一種這麼窩心的感覺。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他專注地瞅著她問道。
“我很好。”她抬頭露齒一笑。
手指痛又有什麼關係?倒黴到遭遇血光之災又有什麼關係?
她現在只想跳起來精神抖擻地打一套拳,拉開嗓門大聲痛快地唱歌,或者是一把緊緊抱住他。
靜權擔心地摸著她的額頭,“真的還好嗎?我總覺得你有點怪怪的。”
她抓下他的手,咧嘴道:“我沒瘋,我只是突然……領悟到了一件從前都沒有發現過的事。”
“什麼事?”他怔怔看著她。
她偷偷地笑了,抿著唇搖頭不回答。
秘密,呵呵呵!
這份甜蜜的感覺來得太快太沖擊了,她恐怕得好一陣子才能慢慢消化得了呢,而且她也有點害怕會不會是自己的錯覺,抑或是自作多情?
她得觀察,好好地觀察,慢慢地觀察,等確定了以後再說。
“等你出院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她有一絲害羞地道。
靜權一頭霧水。
而且她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因為受傷脆弱的緣故,所以才會對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