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小姑娘的神情,閆濯也能猜到她的想法,&ldo;雖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但老天爺又不會時時刻刻都盯著下面,你把人帶回私館,準備如何安置?&rdo;
蓮生面露猶豫,吭哧了好半天才道,&ldo;嬸娘先前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要不就先把人留在私館吧,表舅您是神醫,肯定能藥到病除。&rdo;
&ldo;店裡都是女子,萬一他衝撞了別人該如何是好?&rdo;
&ldo;我留在這兒看著,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rdo;蓮生舉起手做起誓狀,小臉兒緊繃,嚴肅認真的模樣全然不似說笑。
閆濯無奈地搖了搖頭,&ldo;罷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可記住了?&rdo;
小姑娘甜甜一笑,忙不迭地道謝,甚至還搶了丫鬟的活計,端茶送水好不殷勤。
這段時日,薛素呆在府裡養胎,正好寧安也到了開蒙的年紀,她先教孩子背千字文,而後又換成論語,給他講聖人的微言大義,自幼教導,讓他明辨是非,以免將來走錯了路。
楚清河也在府邸中,他常年在戰場上徵戰,弄不明白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但看著小妻子坐在桌前,手握毛筆,神情無比認真的教導寧安,他心頭就會柔軟下來,恨不得將那一大一小擁入懷中。
講了好一會兒,薛素嘴裡發乾,端起茶盞小口小口地喝著,便見到許呈推門而入,站在楚清河跟前,也不知道究竟說了什麼。
等他離開,男人走到她跟前,帶著粗繭的手掌時輕時重地捏弄著纖細的脖頸,因素孃的肌膚極為柔嫩,這會兒竟被磨得通紅,他動作一頓,只覺得小妻子實在嬌氣的很。
&ldo;高麗公主進五皇子府了。&rdo;
薛素倒也不覺得驚訝,畢竟先前在宮宴上,皇帝已經做下了決定,這樁婚事早就板上釘釘,誰都無法更改,只是那高麗公主生的國色天香,當個小小的側妃未免有些委屈了。
&ldo;你那義妹可不是好相與的,高麗公主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說不準便會吃虧。&rdo;
楚清河彎下腰,將小寧安抱在懷裡,故意用胡茬蹭了蹭兒子的臉,他蓄鬚有一陣了,鬍鬚略長,並不像之前那麼扎手,把這小子逗得咯咯直笑。
&ldo;別人府邸的事,我說了也不算,咱們等著瞧便是。&rdo;
薛素眼底透著狐疑,問:&ldo;瞧什麼?&rdo;
薄唇緊貼著女人的耳廓,沉聲道,&ldo;鐵皮石斛吃了好一陣子,也該見效了。&rdo;
皇帝對林家與素心堂十分信任,每天都會服食補元丹,且放在飯食中的鐵皮石斛也是日日不斷,即使分量不多,但積年累月之下,依舊可觀,發作只需要一個引子。
手指纏繞著柔軟的髮絲,他繼續說,&ldo;這些年來,后妃中懷有身孕的只有肖迎年一人,她先生了九皇子,肚子裡這一胎行十,不知是男是女。&rdo;
想起在圍場聽到的那一番對話,薛素杏眼中滿是驚詫,忍不住嚥了嚥唾沫,顫聲問,&ldo;你是說,肚子裡這個也是……&rdo;
薄唇掀起一絲冷笑,楚清河將不斷扭動身子的寧安放回木椅上,道:
&ldo;陛下到底年紀大了,后妃不易受孕也在常理之中,偏他覺得自己精力旺盛,遠超常人,對九皇子寵愛有加,還真是諷刺。&rdo;
這會兒薛素沉默下來,她心裡不禁聯想,若是肖迎年與五皇子做出的醜事捅到了皇帝面前,得知自己青眼有加的愛子與嬪妃有私,想必是個人都無法忍耐。
皇帝坐在那個位置上,就算保養的再好,比起常人仍有不足,最近他又服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