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母,忍你們好久了,出來只抽!”
“是啊!那麼晚吵什麼!吵什麼吵什麼!老子聽日要翻工的!”
……
鋪天蓋地的咒罵聲從整棟大樓的四面八方傳來,然後是像雨水一樣下落的空酒瓶,爛花盤,剩飯剩菜。
本來陰氣十足的大樓,突然變得陽氣大盛,甚至連樓道的燈管都不再閃爍,變得明亮了起來。
自然,能住在這種地方多年安然無恙交租供房貸的,肯定有兩個特徵,一命苦,否則誰願意住這裡?二是命硬,八字不硬,陽氣不盛,如何夠膽常住?
隆正桐目光十分專注,但他清晰地感受到,原本站在他不遠處的女詭,隨著這陽氣的襲來,憑空地消失了,完全憑空地消失了。
他環視了四周一眼:
這種異空間,出現是有條件的麼?
正想著,突聽得鐵閘被刷一聲拉開,一個平底鍋指了出來:
“我叼你老母個撲街!吵著老孃睡覺,你他媽是不是想死?你………”這聲洪亮的師奶震怒突然停了下來,變得細聲了許多:“阿sir……這麼晚,還在工作啊?”
這旁邊走出來的捲毛胖師奶剛出來的時候,是幾乎要拼命的表情,只是一瞄到這身治安官服,就立即變成了這幅讓人雞皮疙瘩的樣子。
隆正桐倒是被後來這莫名其妙的溫柔嚇了下,竟退了一步。
整棟大樓的罵街聲依然不絕於耳,這地方的髒話簡直是讓人歎為觀止,八種不同的動詞,配合十種器官,再配合各大親戚朋友,不同的組合,花樣百出,能罵個二十分鐘不重樣的。
肥師奶笑著打量了隆正桐一眼,突然一愣,說道:“沒事,靚仔阿sir你等等啊。”
她從鐵閘裡走了出來,走到露臺遍深吸一口氣。
一陣連隆正桐都驚了的洪亮嗓音猛然炸出:“你們這幫不知路的死撲街!!治安局得阿sir在深夜抓賊,你們良心被狗吃了?!滾回去睡覺!!”
這一聲如鐘鼎雷鳴,蓋過了一切的吵雜。
之後,只隱隱約約有些嘀咕,再之後,夜,又迴歸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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