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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鼎夷沒有說話,只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紙張來,遞了過去。
“這是……?”
“你的內息紋路。”李鼎夷說道。
“你……”林輕看了過去,臉上終於是露出了驚色,“李家的人,個頂個的腦子怎麼長的,真想開兩個顱來看兩眼……”
李鼎夷無視了這句話:
“只有我,可以承接寧永孝的怒火。”他頓了頓,“站我這邊,把我帶出去,【羅剎海】歸你姓林的,這事我們李家會替你站臺。”
林輕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門前,回眸一笑:
“待著幹嘛?走啊,打丹寧去~”
……
福州船港口。
自【波塞冬】及其護衛隊搶佔了福州刺桐港中央碼頭後,那一路的水路上,如今都編排著與水天連成一線的艦隊。
整條連往荷蘭的迷霧域航路,絡繹不絕地從西到東輸送著船隊。每三架為一個單位,沒日沒夜地從阿姆斯特丹往福州送著兵員和補給。
福州碼頭一淪陷,荷蘭的版圖觸手就從阿姆斯特丹直接伸到東土來,整個大洋,就像這荷蘭七省聯盟的後花園一樣。
丹寧獨自坐在江邊,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這【羅剎海】世界各式各樣寶物奇才的豐富,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心中的棋,如今已經下到了二十步開外了。奪了開滄劍,進入議會,這已經是必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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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之後以須臾鎮壓者的身份再進入【羅剎海】,細心經營。如此一來,議會那些說一句話頂十句的人,都不得不坐下來聽自己說話。那時,齊家的那個瘋子……
一切,要為之後準備。
“再傳丹寧拿督令,凡入福州海員,行事必須得遵軍紀,不得擄掠,不得擾民,不得毀市,凡違紀亂法者,絞刑!”
……
“拿督,商會的軍隊,真是少有的仁義之師啊。”
身後傳來一陣沙啞的聲線。
“約翰主教。”丹寧立馬站了起來,“怎麼不守在【阿波羅】號上,來這交戰地,一不小心傷了就不好了。”
他的神色萬分恭敬,禮數做到了最足。
在打福州這件事上,即使買通了大部分教廷的主使,眼前這位跟著來促成九龍港割讓事宜的主教,確實是由始至終瞞在鼓裡的。
之後控制荷蘭,卻無論如何繞不過他,以及他背後那幫兇惡的紅衣主教。
既然事已經辦成,修補關係才是上策。
約翰不緊不慢地坐到丹寧身旁,手上把玩著一尊精美至極的筆筒,愛不釋手:
“這東土技藝之巔峰,福州處處是黃金啊。”他頓了頓,“嚴令不得劫掠?這是商會什麼規矩?上次打弗朗機,那幫高盧鬼,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啊。”
丹寧微微一笑,恭敬地回應了一句話:“主教,這搶一隻過路的雞,才叫搶。這已經到自家的雞,當然要留著下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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