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金碧輝煌的房間,連紙張都是鑲金邊的,不知是誰的品味,極盡奢華。
房裡坐著的九個人,並沒有統一坐在某一個地方,而是東一個,西一個地坐。
有人坐在軟綿綿的沉灰色沙發上,咬著菸斗吞雲吐霧。有人坐在中式的紅木硬椅上,雨前龍井一杯接一杯。有人乾脆地躺在地上,懷裡抱著一把長劍。有人一裘白衣,手中點桌,目光凝聚……
齊子聖鬆了鬆黑襯衫上的衣領,一晃一晃地往前走。
旁若無人。
等走到了一個稍微高一點的臺階上的紅木椅旁,他停下了腳步。
低頭,側目:
“齊明遠,你是不是坐了我的座位?”
坐著的男人,瘦得像竹杆,一頭長白髮紮在頭頂。
齊石製藥集團,運營總監,齊明遠。
這人在不久之前在葉家的奪印初賽上,與老狐狸林永年押寶對賭,賭的是對葉家新培養一批人的招募權。齊明遠,壓的是徐尚雲,而一向眼光無比毒辣的林永年,壓的卻是葉天賜。很顯然,當前狀況來說,林永年已經輸得底褲都沒有了。
齊明遠抬起頭來,看了齊子聖一眼,然後無比寵溺地笑了笑,說道:
“當然當然,子聖你來了,就得你坐!”
他很自然地站到了一旁,將這張椅子讓了出去。
另外的八個人,臉上不動聲色,卻隱隱約約間,都將注意力集中到這邊的椅子上。
齊子聖坐下,清冷的目光,環視全場一週:
“你們的意見,我考慮好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各種程度地傾斜了身體。
“【開滄劍】這件事,我可以不參和。”
眾人微微一動,一股喜悅的氣氛籠罩在這個茶廳。
“我甚至可以保證,半個月內,你們的子子孫孫,無論明裡暗裡,在不在羅剎海,我一個都不會碰。見到面,最多就像剛才那樣,打一聲招呼。”
這是更深一層次的保證,但當這句話講到一半的時候,氣氛就開始沉了不少。
“條件呢?”林永年喝了一口熱茶。
齊子聖抬頭,顫慄的瞳孔中,露出萬分的欣喜若狂:
“當然,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
半個小時後。
李鍾澤登上了一架純白色的商用飛行器,擦了擦本來已經非常乾淨的座椅,緩緩坐定。
司徒小鬍子從另一個艙室走了進來,步伐一撅一撅,依然十分虛弱。顯然,他還沒從之前進入九龍旺角區的須臾域那一仗中恢復過來。
“澤先生……”司徒小鬍子的語氣裡面充滿了疑惑。
“聽到剛才裡面傳過來的訊息了麼?”李鍾澤問道。
司徒點了點頭:“聽到了……”
他頓了頓:“本來以為是好訊息,但聽著聽著……也不算是壞訊息,就是想不通……為什麼,他要這樣的條件?”
李鍾澤右手放在嘴唇上,沉吟了片刻:
“估計,是有哪個傢伙,狠狠地得罪了齊子聖一次。”
“啊?”司徒驚道,“誰?”
“不知道。”李鍾澤說道。
“這件事……其他人看得出來麼?”司徒問道。
李鍾澤將茶葉從甕裡夾了一絲出來,放到茶壺裡:
“很明顯的事,我能當場看得出來,大家也就都看得出來,有快有慢而已。”
“那……”司徒失色道:“那為什麼還一致答應他?”
李鍾澤把熱水倒進茶壺,緩緩說道:
“就算不知道是誰,再倒黴,也是一個人倒黴而已。只要不是自家的人有事,那齊子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