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著金色的‘香’字帥旗飄蕩。
這架偌大的福船,率先脫離了船隊,拉猛明帆,在海面上直衝而去。
這是一字逃竄的速度。
林應站在明帆旁,親自指揮著幾個海員在扯動明帆,絲毫不敢讓這巨大的福船有那麼一刻慢下來。
“應少……”身旁的高瘦子清風說道,“那個陳芝龍,沒有追過來……他應該,是不會追來的,要動手,剛才在大磡島裡的時候,已經動了。”
林應臉色稍稍緩和,轉頭過去看了那朗月一眼。
朗月點了點頭:
“他不會來的。”他頓了頓,“確實,出乎意料的厲害,看得一眼,幾乎就可以確認了,他絕對有能力讓那被清出去的幾個人栽在自己手上。”
林應沒有說話,臉上是有懼色的。
在林永年面前,他偶爾或許能藏住自己內心裡最大的怯弱,但在這兩個自小就護著他的護衛跟前,情緒管理便不太妥當了。
“最後一招,他交了底了,看得出是什麼門路麼?”林應問道。
“有這種霸道剛正內息的人並不少,不好猜測。”朗月頓了頓,“但那極其厲害的刀法,該是……九龍城武館的人?”
“你反問我?”林應皺眉,“確切不確切?”
朗月沉吟了片刻,說道:
“雖按常理來說,這絕對只能是一招一式練起來的古武高手,才可以將氣息融入到武招得如此圓潤流暢。其他的提段晉級方式,是辦不到的。”他頓了頓,“但這種程度的刀,詠春,洪拳,八卦,八極……我真是想不出哪個武館的老鬼能教出這樣的人來。那種刀意裡的融會貫通,我貌似只在死了好幾年的技擊總會鳳老會長身上見過……”
“段位呢?”林應問道。
“只有一招。”朗月搖頭,“看不出來上限……倒是從與那王太平那一劍可以看得出,至少也有三段的內息。”
“三段……那兩位……?”林應問道。
朗月沉吟,說道:
“單看段位,我和清風護衛應少你足夠了。”他想了想,“但你要知道,這裡不是九龍城,這裡沒有ai守護的安全區,也不是一招一式的比武場。這裡是當今世界排得上號的前幾大【須臾域】之一。在這裡要贏,拳頭夠硬是必要,但絕不充分的條件……”
林應沉吟:
“你們講明白一點吧。“
朗月拱手:
“應少,我和清風搭檔打天機榜已經起碼十幾年了。我們知道,【須臾域】這鬼地方,自有其執行的規矩戒律,我們即使掌握了進來的技術,充其量都只是一個過客罷了。其本身的複雜漩渦,任意一個,都足夠把我們碾碎。”他頓了頓,“要致勝,實力自然是一方面,但手段,心性,甚至說運氣,都佔了一個大頭。”
林應沉吟:
“這人很厲害……”他頓了頓,“當初我們林氏九龍分公司,用了近兩天的運作資源,都沒把他挖得出來。”
朗月點頭:
“那就是了。這正是我想說的,雖接觸不多,但單就這幾眼,我可以肯定,這人,必然是天機榜上名列前茅的高手,就算不是……也是相關人員一手一腳帶出來的。”
林應沉默不語。
“應少,據我們的經驗,現在的危險程度,已經起碼四級了。”朗月沉吟道,“要不,我們先撤了?”
“撤……撤了?”林應吐出了兩個字。
朗月點頭:
“出現了這麼一個變數,導致出局了那麼多人,這次所謂的【羅剎海】鎮壓行動,應該是算不得數的。”
“應該……”林應輕輕地說了兩個字,反問道:“出局了那麼多人,那還有多少個還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