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千幾萬年的歷史趣談,又有多少人能真正體會那種心境?
喪鐘一時半刻也不知道回什麼話,只口吐了幾個字:
“真是嚇死我了……”
太子基笑了笑,說道:
“九龍城的喪鐘,也會怕麼?”他轉過頭去問楊艮:“你呢?你嚇到了麼?”
少年倔強,歪過頭去,硬是不肯接話。
太子基看向窗外,口中喃喃道:
“選擇了跟天鬥,輸就再正常不過了。還能一時想不開岔氣,挺好的,挺好的……”
“好在哪?”楊艮問道。
太子基轉過臉來,臉上一絲戾氣閃過:
“好在……證明了,我還是一個,人。”
眾人沉默,木屋裡只剩下潺潺的溪水流動聲。
喪鐘自覺地走到一旁,很仔細地裝了一碗大補藥,遞了過去。
太子基看了藥一眼,問道:
“自己煲的?”
喪鐘點了點頭,指了楊艮一下:
“這傢伙幫忙看的火候。”
太子基眼神一凌,臉色沉了一下:
“不喝。”
“……”
太子基看了兩人一眼,嘆了口氣,還是把藥接了過去,一乾而盡:
“喪鐘你就不必說了,就算是你小子……”他指著楊艮,“現在身上都壓著極重的事,不要再浪費時間做那麼無聊的事。”
兩個人沒有說話。
太子基接著說道:
“近江一役,確實是籌備多年,然後功虧一簣。”他頓了頓,“但你們都知道的,這只是我順手做的一件事罷了。有沒有,成不成,都不影響我最終要做的那件事。”
“就算我死了,那件事,都要做成!懂麼?”
兩人點頭。
“說話。”太子基的聲音很細很溫潤,卻有一股難以抵抗的威力。
“明白。”
太子基看了兩人一眼,將輪椅拉開半分,從桌椅下拿出了幾份檔案,啪一下丟了一份過去:
“剛收到的,這是寧家的意思。”
喪鐘很自然地拿了起來翻開看,楊艮在一旁瞅著。
太子基又將一份啪一下丟過去:
“這是李家的意思。”
喪鐘翻開,表情沒有變化。楊艮跟了義興堂的事情好一陣子,許多事已經能逐漸看懂了,此時臉色一變。
第三份檔案,啪一下又丟過去:“這是林永年,那隻老狐狸的意思。”
“【何氏璧】,軍用天物,要送回九龍城……”喪鐘喃喃道,“動靜這麼大,也可以理解……”
太子基點著桌面說道:
“各懷鬼胎,一個比一個吃人不吐骨。”
喪鐘放下檔案,問道:
“那,我們該怎麼做?”
太子基冷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帶了三分不忿,七分輕視:
“能怎麼辦?每個老闆雖手段不同,意思都一樣,我們通通照辦。”他頓了頓,“行動準則就一個,讓老闆們滿意,但是義興堂,要全程置身事外。”
,!
“明白。”喪鐘說道。
“補藥帶走,滾吧。”太子基揮了揮手。
“基哥。”喪鐘走近了兩步,問道:“還有一件事,關於近江那次的。”
太子基神情動了動,卻沒有抬頭,一直在全息電腦上打字:
“說。”
“鳳七和洪老鬼那裡,線索是全斷的,一點東西都查不出來。”喪鐘頓了頓,“但他們那個時機,那個手段,打得這麼準,要說沒有事前通訊,沒有中間人撮合,我是不信的。現在……還要投入去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