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的事。”他頓了頓,“所以,我下去布船陣了,拉扯開距離和空間,爭取我們能先進去一趟?”
“不。”隆正桐搖了搖頭,“直接迎頭,打!”
“啊?什麼?”
隆正桐摸出圓月彎刀,指著前方:
“除了偷摸著溜進去,還有一種方法。”他頓了頓,“往最激烈的地方開炮,趁亂混進去!”
陳芝彪先是一愣,然後仔細地想著。
“算是分擔一下現在犄角島的壓力吧。”隆正桐回過身去,看著掛在主船室裡的航海圖,“雖然未全面開戰,但犄角島西北方向,已經有摩擦了,我們的人就從這附近開始往外打,然後我們從這裡進去。”
“這……”
“裡應外合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商量。”隆正桐用刀尖點了點海線,“重火力往這邊轟,旦爺的人……就算是傻子,也不得不加入,夾擊的勢頭,自然就成了,這邊一邊打,我們一邊進去就行了,兩不耽誤。”
陳芝彪還想說什麼,卻止住了。他性子雖急,卻絕不是兩耳蒙塞之人。
他點了點頭:
“明白!”
笙旗搖動,這邊的地平線同樣升起了一抹抹鮮紅色的狼煙。
羅剎南海的天空,一左一右被兩輪狼煙點起。
沒有半絲防備,沒有分毫顧慮。
一聲長號在南海上悠揚響起,空蕩的海平面上盪漾出波紋。
,!
火炮齊鳴,旗鼓笙天!
倉皇的天色下,瘋狂的嘶鳴劃破長空,橘紅色的焰火鋪天蓋地地壓過來。掛著許字旗幟的船隻上的每一個人,此刻都被背後投過來的紅光照得全身發紅。
縱使做足了準備,也沒想到對面一進入射程,就是一副全力衝鋒的架勢。
海平面上,一字長蛇列開。
搖盪的芝旗,在吃滿風力的福船上傲然而立,霸氣外露。瘋狂的嚎叫,甚至蓋過了震耳欲聾的長鳴轟炮。
福州巡撫李延機曾說過:海芝幫之眾,非兵也,難以節制,皆狂人。
李旦與許心素的兵員糾纏著的西北缺口,因為這突如奇來的後方壓力,戰線瞬間往前推了三四里,福船一至,三方亂殺。
大炮激盪不止,許旗大船從兩邊紛紛湧來,誓要抵住這前後包抄的勢頭。
芝旗高掛,黑壓壓的炮彈鋪天蓋地地亂飛,帶著海浪,如烏雲蓋頂一般,捲浪而來。
……
犄角島,鴨寮灣海口,豔紅的烈火,在滔滔的海水上燃燒。
西北方向,一架吃滿風力,鼓滿風帆,吃水最多三百料的副號寶船,像弓箭一樣穿過火海,船下的晶石引擎嗚嗚作響,拖出一條極長的浪花。
隆正桐站在船頭,圓月彎刀在火光中變成了鮮紅色。
他的神色似笑非笑,火光中陰沉的面目,分外可怖。
……
東南方向,大量圍島的許字大船移開。
平靜的海底下,川流不息地遊過數萬條小魚。
在那小魚中,藍光隱現,一百二十個頸脖長出腮口的肌肉壯漢,在這人類絕不可能長存的深度,飛馳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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