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吧,去制住他。”
清風微微一動,沒有立即行動:“應少,這會不會……?”
林應用手輕輕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說道:
“噓……聽不到麼?第二批在向我來的人在路上了。”他把音調降了幾分,說道:“快到了……”
清風自然聽得到,到處一片混亂,卻能清晰地感受到,有三架鬼鬼祟祟的福船,左穿右插,不斷地往【波塞冬】靠近,這也正是他為什麼一步沒有離開林應的原因之一。
“我去調整火炮,把那邊轟先轟掉,我再去?”清風提議道。
林應搖頭,說道:
“我的【瞻心】嗅得出來了。那裡邊人的心態,都是恐懼,猶猶豫豫的恐懼……”他頓了頓,“陳芝龍這夥人,沒有想象中的專業。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清風一愣,仔細地聽了聽那個方向的動靜,雙目皺著眉,仔細地瞧了過去。
無論殺氣,還是氣息架構,都遠不是能與眼前這陳芝龍能相比的。確實,只是三船低段位的人而已……
林應拍了拍清風的肩膀: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託大,到需要的那一刻,我一定會用離魂玉的。”他將碧綠色的離魂玉握在手中,晃了一晃,說道:“上吧,勝率顯然有逆轉的趨勢。一撒網,一條魚都儘量不要放過。”
清風鬆了鬆手骨,踏前了兩步:
“好!那就讓那邊的魚,再大膽地遊前一步。”
腳踏地板,形成氣旋,硝煙黑塵噌一聲散開,一道黑沉的颶風從腳尖開始往上卷,直至環繞住清風整個人。
……
隆正桐揮動彎刀,看似在逃竄,卻沒有離開林應二人的視線半徑內。
手中託著長火槍,頭帶三色相間士兵高帽,四面八方如潮水一樣湧過來一隊又一隊的護衛荷蘭海軍。
這四面八方都是荷蘭聯軍,核心中的核心的波塞冬夾板上,突進來了隆正桐這麼一個生猛的攪局者。
開火的命令一輪接一輪,射擊的範圍和速度幾乎拉到了不傷及船體的極限。
那些由古龍晶石鍛造而成的子彈,如同煙花一樣無窮無盡地散出去,既有實則的物理傷害,又能穿透內息結構,十分兇猛。
隆正桐眼神雖留在不遠處的兩人身上,心底卻非常謹慎,眼力和腳步都拖到了極限,龍晶子彈極難碰得到他的衣衫。但一旦那些火槍兵的站位出現問題,讓那圓月彎刀靠過來,立時就是頭顱被勾起,攔腰被斬斷,十分悽慘。
打著打著,也有一些殺紅了眼的年輕勇武的紅毛兵士,吻了一口十字架,便拔出軍刀藉著彈藥覆蓋,恃著人多,一湧而上,那下場更是慘不忍睹。
嗞!
一條紅黑色的血柱噴湧而出,噌一下灑到了隆正桐臉上。
又一名荷蘭軍士倒地,肩上還有幾橫,是一個士官。隆正桐這割過去的一刀剛剛好切到了大動脈血壓最高的地方,光滑的刀痕裡,如噴泉一樣爆出血漿。
隆正桐握著刀的右手抬起,用手背一抹右眼,血跡拖得半張臉都是。
身後緩緩升起那位高傲的血龍女,淚痣旁的雙眸,是睥睨眾生的無情與冷漠。
殺意轟動的集聚,將隆正桐的心臟轟得嘭嘭之跳。
他的彎刀垂了下來,殺神一樣的眼神往前投去,與躲在清風后的林應對視了一眼。
兩人隔著的甲板上,是倒了一大片凌亂的屍體,海浪衝上來,都來不及沖刷滿地的血跡。
隆正桐心中也有了一絲驚訝,在這個時代背景下,荷蘭士兵竟然能在侵略戰中死戰到這種局面,可想而知教會和商會對那片士兵腦顱裡的控制。
孤身一人,站在敵船上。一開始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