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若這條件允了出去,之後……之後的南海按不按我們心中所想去走,都難以得知了。這麼一大幫人留在那裡,後患無窮啊!”
“自古以來,何嘗有過十全之事?我等苦心孤詣,能做個九成已經很了不得了。”溫體仁沉吟道,“更何況,這東西我允給他,也要他有本事拿得到才是。我身後有刀,他身後的刀,也少不到哪裡去。”
溫體仁說話的時候目光凝聚,有一股攝人的魔力,使得這額外來的信件帶來的不安定感,一掃而空。
文官臉上不解,卻也不敢再追問下去。
溫體仁將信紙扔進身旁的火爐處燒掉,慢慢抬頭,問道:“【溫世凡】那邊呢,還不肯幹?”
文官微微一動,說道:
“是的,小……小閣老他……仍在牢中,不吃不喝幾天了……”
溫體仁沉默,目無表情。
文官說道:“能領【五軍營】出去的,如今,確實只有小閣老了。”他頓了頓,“明明先前已經說好了,不知為何,又反口了。”
溫體仁輕咳了兩聲,躺在搖椅上想了片刻後,慢慢地坐了起來,目光沉潛:
“又是一個搗亂的麻煩人……”他頓了頓,“那就剛好了,這兩個人,讓他們自己去鬥吧……”
……
天牢。
只有高處的鐵欄杆處,透進來半分白潤的陽光,其餘的位置一片黑暗。
長年沒有光照的角落,一片潮溼,細看下,是歷任囚犯殘留的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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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草中央,盤腿坐著一個臉容清冷的少年人,披頭散髮。
一身內閣首輔專屬的黑金麒麟袍,明明已被困在牢中,卻依然肆無忌憚地穿著這大官服。
他的四肢,都被一道粗得像手臂的鐵鏈綁著,連著直徑比兩個人還大的透著紫色的巨鐵球。
一道燭火,從牢房圍欄外閃過。
兩根木條中,先是出現了一雙深邃至極,又佈滿皺紋的目光。
這雙眼睛從木條間打量了那少年人一眼。
牢房推開。
兩個士兵先搬進來一張紅木椅。
那老人被兩個人顫顫巍巍地扶了進來,弓著腰馱著背,慢慢地坐到紅木椅上。
整個過程,那盤腿打坐著的少年人一直輕閉雙目,表情像是睡著一樣無比放鬆,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下人全退下。
一老一少,就在這搖曳的燭火中,對坐了近六十息。
“哼,溫老鬼。”少年冷笑了一聲,“你還真沉得住氣啊。”
溫體仁微笑,臉上的溝壑皺了起來,受到陽光照到的一半非常和藹,另一半在黑暗中的,卻如同鬼佛:
“年輕人,沉得住氣的,是你啊……”他頓了頓,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透著綠光的碧玉,“沒有這東西,你也回不去吧。死了,就真的死了……”
【離魂玉】
沉默,兩息。
“哈哈哈哈……”
一陣雷鳴般的狂笑聲,震得整個監牢的鐵柱都跟著動。
齊子聖猛地睜開雙眼,噌一下站起來,如惡鬼一樣往前扯動鐵鏈,齜牙咧嘴:
“殺我?哈哈哈哈……你老母你以為你自己真的是神啊?”
溫體仁抬頭,目無表情,眼神銳利。
“殺我啊,你試一試殺了我啊!趕緊的,趕緊的!!”齊子聖伸長脖子,“我一條命,換你這整個世界永不超生,有趣得很,有趣得很啊!”
這少年人越發兇惡,鮮血從嘴角處流了下來,似乎是他故意咬住自己舌頭流出血來營造這氛圍的。
溫體仁端坐在紅木椅上,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