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就不要下船了。”
丹寧唐頓這看似不經意的一抓,事實上全是陰力,若是常人,此刻手腕絕對已經腕骨盡碎。
但這個披著紅袍被抓住左手的主教,臉上依然是和藹的微笑,連眼角都沒有抽動一下,懷中的十字架隱隱現出紅光,兩人的姿勢,彷彿真的就只是普通的噓寒問暖一樣。
嗖。
丹寧一下子把力收了回去,同樣還以極其友善的微笑,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當然,【阿波羅】的作用在波羅的海至關重要,我奉教宗之命,看管這艘同屬教廷和商會資產,非死,不下船。”約翰主教眉心裡全是笑意。
“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放心了……”丹寧笑意盈盈,時不時看一眼站在一旁不安中略帶惱怒的查爾斯。
在一翻寒暄之後,丹寧唐頓就離開了甲板,登上了那架停靠在阿保羅旁已久的商船,領著三架護航艦,慢慢遠去。
船,逐漸使出了迷霧域。
阿波羅船頭夾板上,那位樞機主教與站在一旁的須臾行者,查爾斯弗里曼兩人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幾只遠去的船隻。
整個過程,約翰主教若有所思,顯是有一番打量。查爾斯臉如死灰,痛恨,卻又無可奈何。
良久,紅衣主教表情依然溫和,開始止不住地搖頭:
“商會這幫人的力量,果然可怕,再這麼下去,教廷的地位,兩年之內,就得被徹底動搖了。”
查爾斯不為所動,吞吐敷衍地說了一句:
“主教,我讓你失望了,【陳芝龍】,我沒有殺死。商會這次來東土要辦的事情,我怕是又要辦成了。”
主教轉過身來,拍了拍查爾斯的肩膀:
“查爾斯,別失去信念,萬萬別失去信念啊。”
查爾斯微微一愣。
“現在【教旨】一日比一日微弱,對比商會里面這幫年輕商人,我們的年輕教士,可算是最缺信心,最缺信念了。”主教合十按住十字架,“沒有信念,主就是拉開紅海,也走不出埃及。”
查爾斯眼神一動,順著主教的話點了點頭,卻仍是有幾分心不在焉。
“一切,都是主最好的安排。”主教點了查爾斯一下,說道:“我不能離開這艘船,你就按原計劃,去犄角島一趟吧。”
“什麼?還去犄角島?”查爾斯心中一驚,疑惑地問道:“但根據傳回來的訊息,李旦將軍已經死了……”
“李旦,只是一個代名詞而已。”約翰主教笑了笑,“誰都可以是李旦,懂麼?”
查爾斯瞳孔一縮,本來已經心灰意冷準備捨棄一年半的內息修煉,用【離魂玉】退出須臾域的他,臉上突的亮起一層無比的喜色。
他慢慢抬頭,開始認真地審視眼前這個剛踏入老年的紅衣主教。
丹寧唐頓的內息段位,遠在自己之上,而眼前這位大主教,在剛才那一抓中,毫無半分落後的跡象。基本可以判斷,這個自己這份穿魂引的頂頭上司,也屬於【羅剎海】世界的頂級戰力之一了。
查爾斯雖然只是弗里曼家族的一名技術男,但他確有極致到近乎冷酷的客觀。他深刻明白,要在這個曲折離奇的局中,拿到【開滄劍】所需要的實力,手段,心思,資源,自己通通沒有。所以,他才選擇了抱大腿的方式來行事,緊跟一個有潛力鎮壓須臾域的人,自己苟到最好,能拿什麼好處,就拿什麼好處。
但自己先前選擇抱的兩個大腿,一個三天就栽了跟斗,另一個,擺到明是借這個機會進來清除異己的。
單就抱大腿的情況來看,可以說是絕望之中的絕望。
只是,誰說大腿,就只有外來的行者?一個權傾荷蘭的大人物,一個在波譎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