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幽幽的,裡面有愛憐,也有責怪,原來不是桃花,而是斯格巴娜!惆悵驚濤拍岸似的向我湧來,緊緊抿上嘴唇,我再也不想多說。可我的內心,分明有一個聲音在吶喊:如果這個人就是桃花,你是願意這樣死去的!桃花的身體,是你葬身的風水寶地,如果長眠在她的背上,你這一生,就沒什麼可遺憾的了!然而,人生不如意事七*,活著,無可奈何;死去,還是無可奈何……
重重的失落宛如薄薄的刀片,出手如風地削弱我求生的意志。我對斯格巴娜主動熱情的搭訕無動於衷,伏在她溫軟的脊背上,沉沉地睡去,風雪的咆哮,彷彿幼年時節媽媽在搖籃邊哼的小曲,為我催眠。想到媽媽,我的內心好像一條被腰斬的蚯蚓,痛苦地翻騰、掙扎,我努力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卻像兩道重如千鈞的斷龍閘,緩緩地闔上,再也難以啟開,世界從此一分為二——屬於別人的,是光明和熱鬧,屬於我的,是黑暗和孤寂……
我昏迷過去的當兒,斯格巴娜仍然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她冒著生命的危險,勇敢地救活了我,這件事後來成為附近牧民區的新聞,人們無不讚嘆斯格巴娜的勇氣和仗義。如果你體驗過草原之夜的暴風雪,你一定會和我一樣,對斯格巴娜充滿驚歎甚至畏懼的臣服心理。當她揹著我在雪地裡艱難穿行的時候,完全可以把她看成是一條銳不可擋的草原狼,而平時,她看起來卻那樣的美麗、高雅,簡直判若兩人。後來,在一個我至今感到愧疚的環境裡,我問斯格巴娜為什麼要救我,她咬了咬嘴唇說:我們做很多事情,其實都不需要理由的——想去做,就去做。
就這樣,我被斯格巴娜毫無理由地救回到她的蒙古包裡。她將我放到床上,在床邊生起一個旺盛的火盆,然後脫去我身上漸漸變軟的衣服。
我*地躺在床上,斯格巴娜找來燒酒,往我身上連續擦了三遍,我的肉色才恢復到潮紅,整個人也可以慢慢地動彈。
睜開眼睛後,我發現自己赤身*地躺在斯格巴娜面前,不禁羞得滿面通紅。她倒是神色自若,先用一條薄毯蓋住我的羞處,然後把一碗蒙古燒酒捧到我手裡,輕聲說道:把這杯酒喝下去,暖暖身子,我再給你按摩按摩,促進血液迴圈,不然你身上有些肌肉會被凍壞掉的。
我心下感激,依言喝下燒酒,心裡熱烘烘的。斯格巴娜雙手搭在我肌膚上,慢慢地揉搓拿捏。我舒服地閉上眼睛,一下子從冰天雪地跌到溫柔鄉里,讓我恍然若夢。使勁咬了咬嘴唇,卻能感到疼痛,還有火盆裡火星濺動的輕響,也依稀可以聽到。我終於確定,這並非夢境。
蒙包裡很靜很靜,靜得都能聽到斯格巴娜手指在我肌膚上的滑動。她的指甲長長的,涼涼的,手指和掌心卻是潮熱的。這讓我莫名地產生一陣衝動,甚至感到那條薄毯發生了變化,彷彿地表出現運動——借用地質術語來說,相當於水平地表柱形非勻速隆起。我在心裡對自己痛罵不已,斯格巴娜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卻懷著如此齷齪的念頭,你丫還是人嗎?可讓我委屈的是,我心裡其實並沒有什麼想法,只是感到非常的舒適愜意,然而……
然而,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斯格巴娜忽然停止按摩,我不明其意,只是緊閉眼睛,也不敢睜開眼睛去看她。過了一會兒,蓋在我身上的薄毯被輕輕挑起,有人像貓一般的跨到我腰上……我感到自己先是在河邊徜徉,溼淋淋的,隨即彷彿遇到傳說中的黑洞,整個人瞬間被捲入、吞沒,從而天昏地暗風起雲湧飛沙走石……
斯格巴娜的嬌喘讓我睜開眼睛。她的臉色紅如熱炭,身體前後左右地扭動,就像一個舞技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