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停在使館門口。
趙羿下了馬車,通傳後被迎進了使館。
“王爺前來,有何貴幹?”王貫見到趙羿,語氣恢復了之前的冷淡。
他一直就看趙羿不順眼。
粗暴對待自己,還故意裝醉,把自己當猴子戲耍。
實在可惡至極!
眼下,北翼也算拿出了底牌,已經退無可退。
無須在趙羿面前裝模作樣。
趙羿對王貫的態度,視若無睹。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想好怎麼對付王貫了。
趙羿故意冷著臉,把聖旨遞給了王貫。
王貫愣了一下,接過聖旨。
開啟一看,王貫漸漸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何意?”王貫帶著滿臉的茫然,看向趙羿。
“哼!”趙羿鼻孔噴出冷氣,惱怒道:“本王這次被你們害慘了!”
趙羿的話,讓王貫眉宇間的困惑更加濃郁,“此事與我們何干?”
趙羿斜睨了王貫一眼,皺著鼻翼道:“王貫,你們太小看我父皇了。”
“你們那點心思,以為我父皇看不出來嗎!”
王貫悚然一驚,眼皮狂跳了幾下,有些心虛地試探道:“陛下看出什麼了?”
“你說呢!”趙羿聲音陡然嚴厲了幾分,“你們挑撥離間不成功,父皇一氣之下,直接把裴憶秋賜婚給本王。”
“本王這是遭了無妄之災啊!”
“……”王貫嘴巴半張,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道:“這無妄之災從何說起?”
趙羿瞪了王貫一眼,故弄玄虛道:“侯爺,你可知父皇為何將裴憶秋賜婚給本王?”
王貫嘴唇嚅囁了幾下,搖了搖頭。
“還不是本王與允衡的關係。”趙羿浮誇地嘆了口氣,仰頭道:“本王救過允衡,父皇把裴憶秋賜婚給本王,允衡定然不能反對。”
王貫張嘴,想要問就算你救過六皇子,為什麼不能反對?
這之間好像沒有必然關係。
可趙羿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說下去:“你們可知,裴家現在什麼狀況?”
趙羿左右看了看,湊近王貫,壓低聲音道:“父皇正在打壓裴家!”
“本王現在與裴憶秋聯姻,等於惹禍上身!”
“本王告訴你!”
“這都是你們害的!”
最後那句話,趙羿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模樣甚是氣惱。
“……”王貫被趙羿說得無言以對。
他心中不是沒有疑慮。
可趙羿說得那麼憤怒,那麼委屈,讓人感同身受。
看到王貫那一臉懵逼的表情,趙羿心中偷著樂。
這招先發制人便是他想出的應對辦法。
和親之事,趙羿本以為皇帝肯定會答應,便跟王貫拍著胸脯保證,幫他們實現。
可現在事與願違,他可不想因為言而無信,在王貫面前矮人一等。
這對於接下來的談判十分不利。
於是,趙羿就先發制人,倒打一耙,把鍋甩給王貫。
從而佔據道德制高點。
“那個……”王貫躑躅許久後,聲音不自覺地謹慎了幾分,“陛下現在是何意?”
趙羿長出一口氣,煩躁道:“父皇讓我來跟你們重新談條款。”
趙羿並沒有一上來,就將永兆皇帝打算換秀儀公主和六皇子和親的條件說出來。
因為他想看看王貫會有什麼反應。
以不變應萬變。
王貫緩緩垂下腦袋,面露掙扎之色。
來之前,北翼皇帝特意交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