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膝。
蒙古包外寒風呼嘯,天色和哈穆的臉色一般陰鬱,看來似乎便要下雪。我搴著門簾發了半天呆,回過身來,哈穆已經將奶茶端到桌上。
慢慢地喝著奶茶,心裡卻在盤算如何才能儘快找到斯格巴娜。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往往會忽視客觀規律地想當然。經過蘇妮亞和哈穆的渲染,斯格巴娜在我心中似乎成了草原上的女神,神通廣大,找到了她,就有法子找到我心愛的桃花。
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桃花,什麼樣的苦難,什麼樣的屈辱,我都可以閉上眼睛忍受,只求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可以看到她!
可是一旦想到桃花,我又如坐針氈,對現在的處境感到莫名的憎惡。哈穆坐在對面,故意將碗勺碰得叮咣叮咣響,以這種方式變相地發洩不滿。這更加讓我坐立不安,像驚鹿那樣直欲逃遁。
哲人說過一句非常經典的論斷,叫做“閉上眼睛,世界與我無關”,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惟一標準,於是我閉上眼睛,試圖檢驗這句話真偽。誰知闔上眼皮還沒到5秒鐘,哈穆尖銳的聲音就把我嚇了一跳:喂!還閉目養神啊,把精神養得那麼好做什麼?還不趕緊把牛領出去,餓死它們你準備一個人賠啊?
哈穆以前給我的印象是一個標準的勞動婦女,吃苦耐勞,沉默寡言,可是昨夜求種未遂,她居然變得如此面目全非,實在讓我吃驚。透過這件事情,讓我發現一個真理,那就是男女事實上是永遠無法平等的。比如說,當女人*衣服站在男人面前,男人除了三下五除二的脫掉脫掉統統脫掉,似乎別無選擇,否則女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而當男人*衣服站在女人面前的時候,女人除了*衣服,還可以大聲喊人,或者拔打110——你說,這能平等嗎?
這種不平等多少會給男人帶來屈辱感,至少我就感到無形中似乎被紮了一下——針扎的扎,不是結紮的扎。我痛苦了兩秒鐘,立即像沈從文先生《顧問官》裡的趙頌三那樣,用一個油滑的微笑,拔去那根看不見的刺。我對哈穆說:今天天氣很不好,看樣子恐怕要下雪,咱們就歇一天,給牛喂些草料就行了。
哈穆毫不買賬:我們運來的那些草料,是準備春節的時候拿來用的,平時不能隨便亂動——你怎麼知道要下雪,我看你是想偷懶!哼,偷情不會,偷懶倒是相當會!
我明白她後面的話是指昨晚的事情,不禁暗暗好笑,但仍然一臉誠摯地說道:我不是偷懶。今天我想去盟裡辦點事情,隨便買點東西。對了,天氣越來越冷,我給你買瓶護膚霜吧——像你這麼棒的面板,應該嚴肅認真地對待,好好保護它,不要隨便暴露在冰天雪地裡,如果凍傷了,可就暴殄天物了。
我掉了幾句文,也不知她能否完全聽懂,但她明白我是在誇她面板好,因此本來寒如嚴霜的臉色,就漸漸的緩和下來。她嘆了一口氣:寶來是個粗人,哪裡懂得欣賞什麼面板,你就不用破費了,有句話叫無功不受祿,我怕承受不起呀。
說到後面,哈穆眼波流動,身子也扭扭捏捏起來。我見她口氣有所鬆動,心裡微覺興奮,但又怕她誤會我的意思,於是趕緊站起身來,快刀斬亂麻地說道:嗯,那就這樣吧,我先去給牛搬些草料,然後騎馬去盟裡一趟。如果事情順利,我爭取晚上趕回來。
大約我的神情是一本正經水潑不進的,哈穆眼裡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不再說話。我也沒有心情再繼續敷衍下去,搬了十多捆草料扔進牛棚,套上馬鞍,打了個唿哨,蜷伏在蒙古包一角的黃毛丫頭立即竄出,撲到我的肩膀上。這丫頭簡直拿我當情人看待,呲牙咧嘴的伸出舌頭,一個勁兒地往我臉上舔來。我笑著將她放到地上,拍拍她的狗頭說:丫頭,走吧,跟我去碰碰運氣。如果運氣好的話,會很快見到你的女主人的。
我準備妥當,過去向哈穆打聽斯格巴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