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工作,也該歇歇了……
路燈柔和的光芒打在王豔苗條修長的身子上,在街邊人行道上拖出一條淡淡黑影。她娓娓談來,鶯歌燕語十分動聽。我雖然奇怪自己並沒有打聽這些資訊,她卻主動地和盤托出,但我卻隱隱有些動心。她說的這個副廠長職位,對我來說,實在太誘人了。第一工作單位在市郊,非常適合我隱姓埋名、不求聞達的需要;第二是水泥廠,如果只負責一些廠務,就可以不用東奔西跑,這對身烙逃犯印子的我,安全係數相當高;第三副廠長一職,好歹是個官兒,薪水待遇應該不會太低,這對需要養家餬口的我來說,也是個不小的誘惑。
聽到後來,我手裡摩挲著王豔的名片,彷彿手裡揪著一根救命稻草,儘量讓臉上的表情顯得柔和。我希望自己能給對面的這位人事部經理留下一個平易近人、居功不驕的良好印象。
王豔溜著一雙大眼睛,笑眯眯的問我:大哥,怎麼稱呼你?呵呵,可能我話多了,你長得這麼帥,一看就是成功人士,說幫忙可能是對你的一種侮辱。反正,以後多聯絡吧,你是我救命恩人啊,希望能給小女子一次報答的機會。
我聽得身上直冒冷汗,因為不做成功人士很多年了。王豔說完這番話,跟我輕輕握了一握手:我在這裡是土生土長的,如果你萬一想跳槽,千萬別跟我客氣,只要你捨得花幾毛錢打個電話,從副廠長到業務員,隨便你挑。
目送她消失在街道拐角,我恍然若夢,也不知是喜,還是憂。看來命運很喜歡跟人開玩笑,它會在一個地方突然絆倒你,也會在一個地方突然扶起你。捏著王豔的名片,我在心裡決定,明後兩天再去人才市場轉轉,如果還是一無所獲,那我這個成功人士只得厚著臉皮給她打電話了。
一路憂喜參半的坐車回到濱江大道。我到附近市場買了些吃物,冷盤、熟雞、麵包、飲料等裝滿一大袋。我和桃花雖然暫時失去收入來源,但生活習慣跟在北京的時候並沒有多大出入,還是大手大腳,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喝涼水。
想到桃花,我蹣跚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一輛銀灰色轎車迎面快速開來,一個急剎停在小區門口。剎車尖銳的噪音響徹傍晚的天空,周圍來往行人都紛紛循聲望去,露出不滿的表情。
我也被這囂張的氣勢震住,駐足觀望。只見車門開啟,鑽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男人繞過車頭,拉開那邊的車門。讓我目瞪口呆的是,車內出來的居然是個漂亮嫵媚的女人。說實話,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我現在心無旁騖地愛著桃花,其他的美女一律打入另冊。一個女人,若非美得驚天動地,絕對不會讓我目瞪口呆了。
然而,這個女人正是我的妻子,桃花!
桃花下了車,衝那個為他開車門的紳士嫣然一笑,低聲說了句什麼,然後甩了甩頭髮,轉身往小區裡走去。我就像一顆水珠,被葉輪甩出遠遠,跌到一個不可知的地方,摔得粉身碎骨。
等那輛轎車離去,我才慢慢走進小區。到了樓底,上面一戶人家開了燈,不用細數樓層,我也知道是桃花進了家門。光線從虛掩的窗戶漏出,像一柄薄薄的刀鋒,斬在我身上。
手中的食品袋慢慢滑到腳下,我掏出香菸點上,大口大口地吸著。我想起了前任女友燕姿和我分手的場景:
那天我在電子城看到燕姿和開寶馬的禿頂中年接吻,當晚兩人就開始吵架,第二天她就收拾行李走了。記得她拖著大箱小包下樓的時候,我並沒有幫她,也沒送她,一直把自己埋在沙發裡抽菸。聽到樓下的嗽叭聲時,我躥過廚房,隔著陽臺那厚厚的玻璃,看到那輛藍色的寶馬車停在樓下,禿頂先把燕姿的行李塞進後備箱,然後開啟車門,把燕姿推了進去,還順手在她渾圓高翹的屁股上親切地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