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的手指,在額頭上一抹。
這一滴豔紅的血珠,在他的額頭上撞散了開,但他本人卻也是毫髮無損。
眾人甚至不放心的仔細檢查了一遍。
要知道方才那一滴血珠,三位頂尖高手都未能攔截下來。
別說是洞穿一個人的腦袋,就算是洞穿一塊大石頭,眾人都不會懷疑。
然而這位長老在楞然了半響之後,終於確定了自己沒有事,還活著。
張志敬見狀,不禁將目光看向大薩滿,以及摩尼教教主。
發現兩人的目光也在看向自己時,三個人的臉色驟然難看到了極點。
每個人再看向罪缽羅的時候,無不如臨大敵。
能一擊洞穿三人層層阻擾,最後卻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滴落在對方的額頭上。
這絕不會是因為三人阻擾下,把血珠的力量給分散了。
這點自知之明,三人還是有的。
那麼答案就很清晰了,應該說罪缽羅根本就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舉輕若重,舉重若輕。
罪缽羅這份對於力量的運用,已經達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這一滴朱血,不過是罪缽羅對他們的一種警告。
亦或者說是下馬威。
毫無疑問罪缽羅成功了,一滴朱血,成功震懾到了每一個人。
包括大薩滿、張志敬、以及拜火教教主三位頂尖高手。
至於一旁的趙客,則更加理解了,為什麼對天諭向來寸步不離的黑卓,會在這個時候,不肯出現。
換作自己,怕也一樣會找個沒有人的地方躲起來。
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不願意去面對自己的無能。
當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即將死亡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結果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甚至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這種痛苦,不是尋常人能夠有機會去體會到的。
“阿彌陀佛,貧僧罪缽羅,敢問摩尼教的大長老是否在這裡,貧僧有一些不解之處,還請他賜教!”
罪缽羅的聲音充滿了磁性,清澈無痕的目光,純淨的像是山中的泉水,一望見底的清淨。
如果不是他腳邊的屍體,一擊硃筆上的鮮血,怕是沒有人會把這樣的青年,和一個魔頭連繫在一起。
“咳咳,抱歉,昨晚亥時,我教長老已是作古!”
摩尼教教主上前一步,心中已經做好了要被頂替的準備。
然而罪缽羅似乎沒有要做這樣的打算,細長的眉毛微微上揚,雙手合十道:“如此還請讓貧僧看一眼貴教長老的貴體,以表貧僧心中無奈之情。”
“哼!”
摩尼教教主心中冷哼一聲,以為罪缽羅是懷疑自家長老詐死。
但他可以用自己的人品保證,這位長老絕一生快意恩仇,敢愛敢恨,從來不屑與用這樣的卑微的手段。
如果換作是一個人,摩尼教教主可能會跳出來,將人驅逐走。
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的阻止對方,因為這是對那位長老的侮辱。
可面前的人是罪缽羅。
方才的一粒血珠就已經很清晰的將彼此間的差距展露出來。
也就是說,即便他們三個人聯手的情況下。
他罪缽羅想要殺的人,沒有人能救的了。
考慮到罪缽羅恐怖的實力後,摩尼教教主,最終點了點頭,示意弟子把屍體抬上來。
只見屍體早已經被存放在一口單薄的棺材裡。
一位長鬚白髮的老人,正一臉慈祥的靜靜躺在棺材裡。
嘴角保持著的安詳的弧度,就像是睡著的老爺爺一樣,夢裡還做著自己年輕時候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