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中地位最高的女眷——宜和長公主都來了。
皇室這邊,看來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了。
一會兒後,滿發銀絲,身形有些蹣跚,卻又隱隱有些鶴髮童顏的宜和長公主領著十幾個人出現在正殿裡。
秋骨寒一眼掃過去,心裡的嘆氣,又更頻繁了。
除了長公主,還有幾位嫡公主,幾位王妃,幾位姑奶奶,個個的輩分都比他高,其中不少人在他小的時候還對他關愛有加,他想對她們板起臉都做不到啊。
“聖上萬安!”宜和長公主行了一個簡單的見面禮後,開門見山,“本公主聽說鳳華宮前天晚上出了事情,皇后娘娘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和驚嚇,特地帶人看望皇后,希望能為皇后分憂。”
秋骨寒深吸一口氣,苦笑:“前天晚上,有一名侍衛勾結鳳華宮的宮女,試圖謀害皇后,朕正在著手調查此事,目前尚不清楚是何人在幕後操縱這一切。”
宜和長公主年紀雖然大了,眼神卻是異常的銳利,釘著鳳驚華:“哦,不知皇后受到了怎麼樣的謀害?”
鳳驚華看起來很平靜,態度甚至是柔和低調的,完全沒有任何咄咄逼人或膽怯心虛之態。
她沒有隱瞞主要事實:“那名侍衛闖進本宮的寢室,試圖製造與本宮有染的事實,以此汙衊和陷害本宮。”
宜和長公主的目光還是銳利:“聽說很多人都看到那名侍衛什麼都沒穿的從皇后娘娘的床上爬下來?”
這話問得很直接,很鋒利,很難聽。
根本就不給皇后和皇上半點面子!
眾宮人聽得心慌慌又心懸懸的,覺得快被凝固而僵硬的氣氛給絞得斷氣了。
“本宮當時還在睡著,並沒有看到。”鳳驚華沒有半點氣惱和激動,口氣還是平靜的,“長公主還是問別人吧。”
“朕看到了。”秋骨寒沒想到長公主會問得這麼狠,便忍下怒火,道,“難看得很,就跟沒發育的女子一般,長公主若是對這名侍衛的身體感興趣,朕可以帶長公主親眼去看,讓長公主大飽眼福。”
長公主曾經幫過父皇,對小時候的他也不錯,他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敬著長公主的,但他和皇后遇到了這樣的危機和挫折,早就不問世事的長公主卻率先跳出來發難,咄咄逼人,大有治皇后之罪的意思,令他心生寒意,心裡的那點敬,就此化為虛無。
皇室雖然生他,養他十來載,卻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災難與痛苦,但成王敗寇,他並不怨怪皇室,只是,對他來說,他的皇后對他的恩與好,實在是遠勝皇室。
他不能容忍皇室對他的皇后如此羞辱。
宜和長公主自持輩份地位,還把皇上當成小時候那個七皇子,難免妄自尊大,這會兒突然遭到皇上不留情面的反諷,心裡大感不滿和丟臉,口氣更不好了:“皇上,本公主關心的,並不是侍衛的問題,而是皇后娘娘的清白!”
她的聲音驀然嚴厲起來,就像婆婆在教訓不檢點的兒媳:“皇后,本公主也算是你的長輩了,你現在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本公主,你可否還是清白了?”
原本就凝固的氣氛,這會兒更是繃得一觸即裂。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汗不敢出,氣不敢喘,生怕哪怕只是一個飄渺的呼吸,都能令這繃到了極限的空氣徹底崩裂,將所有人打傷。
但沒有人不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前天晚上,似乎是一直沉睡、什麼都不知道的皇后,到底有沒有被那人得逞?
她們不敢妄自猜測,也無法從皇后那從容鎮靜的面容上看出任何端倪,但她們都覺得,娘娘能逃到這一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想想,皇后是什麼人?她若是有半點察覺,還會讓那名侍衛呆在早上,還“穿”成那樣的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