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太后,由金蟬口對口將紅丸送入太后口中。
太后含著紅丸,卻不會下嚥。
金蟬自張道陵手中接過金針,對準自己左腕刺了進去,金針撥出後,他手腕上鮮血頓時流了出來。金蟬忙將自己腕上鮮血對準太后張開的口,讓血流進太后口中。
說來也怪,當金蟬的鮮血流到太后口中,那紅丸上面紅光一閃,瞬間亮了一亮後,隨著金蟬腕中鮮血,一點點地化掉,流入太后喉中。
金蟬見自己左腕鮮血漸凝固,當下又用金針將自己右腕刺破,右腕鮮血又快速流出,再一次流到太后口中。
玉蘭看著金蟬用自己的鮮血救母,眼見金蟬的小臉由紅變白,由白變黃,卻只是一心盯著太后,那神情,恨不得將自己的全身血肉全送到母親體內,好讓母親早點康復,玉蘭被感動的眼淚也禁不住長流,溼透了衣襟猶不自知。
張道陵在一旁忍著心庝,看太后服血後狀況。金蟬見自已右腕鮮血又漸凝固,便拿金針又要刺腕,卻被張道陵伸手攔住,低聲道:“好了,藥已服下,多則無益。”
金蟬聽他這樣說,這才停下手來。張道陵伸手從玉蘭手中接過太后的頭,低頭看太后臉上變化。玉蘭得了空,忙用剪子從自己身上撕下兩條布,給金蟬包紮好。
又看金蟬臉色極是不好,忙讓他坐在地上休息。低聲道:“金蟬小師父,你趕緊養養神,現在你已經現原形了。一會還得變成春兒呢。”
金蟬聽了,點點頭,盤膝坐在地上,他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太后,仍是一動不動,便雙手合什,念起在白馬寺齊雲塔上所記得東方藥師琉璃光王佛心咒,但聽他喃喃唸誦佛經道:
(dieyataongbeikanzebeikanzemahabeikanzzasamugadiesoha)喋雅他嗡,貝堪則貝堪則,瑪哈貝堪則,拉雜薩目,嘎喋梭哈。
他佛經一連唸了三遍,張道陵也目不轉晴地看著太后表情。當金蟬佛經最後一句剛剛唸完,就見太后身子動了一下,眼角竟然流出淚來。
張道陵忙將太后的頭輕輕放下,伸手去按太后脈搏,但覺得她的脈搏有如魚的尾部來回擺動一般在面板下面的淺表層跳動,心中暗道:《脈經》上說,若是人的脈搏如魚在水中游動一樣,頭部固定而尾部搖擺不定,則說明人體內陽氣不多,按太后的脈博跳動跡象,確實還有一個月的壽命。與那黑衣道人所說的一樣,若是按他所說,接下來就得去尋找太后亡魂,卻不是我等凡人所能辦得的。這可如何是好呢。
張道陵正在苦想對策時,卻聽玉蘭一聲輕呼,道:“太后睜眼了。”
他們三人聽了,一直看向太后,卻見太后慢慢地睜開了眼,又慢慢地將頭轉向金蟬,嘴唇也微微張開,竟似要向金蟬說話一般。
金蟬一見,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跪在床前,伸雙手握住太后枯瘦的右手,用極低的聲音喊了一聲“娘”,將頭埋進太后身前,強仰著悲聲哭泣。
太后又慢慢地閉上了眼,但左手卻從身邊舉了舉,像是要動的樣子。玉蘭猜到太后的心意,喜極而泣,俯到太后耳邊低聲道:“太后,您兒子看您來了,您快摸摸吧。”說著幫著太后將左手抬起,放在金蟬的光頭上。
太后的手一放到金蟬頭上,竟然有了力氣,在金蟬的手上不停地摸娑著,然後眼卻仍是閉著,但神情卻甚是安詳,面上似乎還有了一絲笑意。
就在此時,聽得外面鄭眾敲門問道:“玉蘭姑娘,可要她們幫手嗎?”
眾人一驚,玉蘭忙道:“不必了,我們快弄完了。”
張道陵見太后此時情況相當穩定,當下低聲道:“你們趕緊收拾。”說完用針刺了下太后的沉**,太后得此一刺,手慢慢停止了動靜,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