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鐵凌的腳步被牽絆,田秋香得以順利逃脫。
她不知有一群黑衣人幫她擋住了士兵,只揚蹄朝前衝去。
迴轉一段路後,田秋香眼眸一轉韁繩朝旁一拉,摒棄了官道,閃入了旁邊的一處灌木林之中。
入得林中之後,田秋香將馬兒牽好,隨後找到一個隱蔽無人之處,掏出了胸口之中的藥瓶,因著瘋狂趕路的緣故,她的氣息喘息不平,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
她暗自順了氣息,將藥瓶掏出來後旋即朝臉上抹了起來,一刻的功夫她便將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
取下面具之後,她又將外衣和大麾脫了下來,大麾是不能再穿了,因著天冷,她也不能將外衣就此拋卻,是以,只能將外衣與裡衣調轉穿在了身上。換好衣服之後,她取下了束髮的簪子,將長髮束成馬尾狀,整個人看起來清爽似菊。
一切妥當之後,謹慎起見,田秋香又吃了一顆變聲的藥,她躡手躡腳地去到了籤馬之處,她看著那個馬兒,嘆了一聲氣:“他們應當認得這匹馬,看來我也不能騎馬了。”
如若不能順利下山,她怕是要找一個山洞,點些柴火度過今夜了。
想到不能再用馬兒,田秋香解開套馬栓,隨後在馬屁股上重重拍打了一下,馬兒長鳴而起,鬃毛豎立,似離弦的箭一般頃刻間便閃出了灌木林。
田秋香嘆了一聲氣後便出了灌木叢。
剛一出得叢林,田秋香似乎聽見一陣馬蹄嘚嘚聲,那聲音似乎是從大都方向傳來的。
她耳朵迅疾一動,跟著扒開雪層,俯身貼耳在地上聆聽起來,只聽得來者似乎只有一人一騎。
有了這個想法,田秋香眼眸噌的一亮,如果只有一人一騎的話,那麼當是路人了,果真是天不滅她啊,此人定是要下山去的,她只需要哀求一下,讓這人搭她一程便可以了。
田秋香靠在樹幹之上,心裡默數著馬蹄聲,十、九、八、七……
心中倒數默唸著,當她數到一後,她眼眸一閉,眉頭一皺,旋即奔出樹林雙臂一展攔在了官道之上。
“大慈大悲的活菩薩,救救我……”
甫一奔至官道,田秋香便開始唱作俱佳地表演起來。
然而,她的一聲淒厲吼叫之後,馬蹄的疾響聲似乎沒有停止,田秋香心下一驚,旋即瞪眼,只見前方一人一騎朝她飛掠而來,全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田秋香見狀,驚駭了雙眸,想要抬步離開,卻發現自己的雙腳似乎已經陷入了雪層之中,全然拔不出來了,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匹馬兒離她越來越近,她只能雙手捂耳尖聲大叫起來:“啊——”
田秋香顫抖著身軀,眼見著那馬朝她奔來,她嚇得旋即閉上了雙眼,心下哀鴻一片,她該不會就此葬身於馬蹄之下吧?
二十一世紀,一個女人莫非就要死於非命了麼?
田秋香的禱告還未結束,她只覺得鬢前掃來一陣疾風,一股馬匹的騷臭味從她鼻端飄忽而過,她驟然睜眼,卻見一雙泛著盈亮光束的馬蹄從她眼前跨越至她的頭頂處,那架勢似是從她頭頂飛躍而過的。
“我靠!”田秋香一旦知曉此人竟是連人帶馬從她頭頂跨過時,她只覺得羞憤異常,似乎比那胯下之辱更難讓她忍受。
因著氣憤,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旋即一個轉身,抬手便握住了飛揚而起的馬尾巴,她雙手緊拽,雙腿紮根於雪地之中,閉眼使出渾身力氣大吼道:“老孃跟你拼了!”
馬兒的速度非常之快,而田秋香的力道也是非常之大,如此兩級氣力同使之下,馬兒的速度雖然降低了一些,但是,仍舊拖著田秋香在雪中似滑雪撬一般朝前奔了許久。
耳畔風聲鶴唳,寒風似刀割一般刮在田秋香嬌嫩的臉龐之上,她緊閉雙眼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