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今搖搖頭,他不是沒有試過,畢竟那玩意一看就很邪門,一般人如果想要動殺手基本都會從心臟下手,“爆頭是為什麼?”
周祗道:“他是得腦癌死掉的。”
“那我試試。”裴川今點點頭,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反正殺那條人魚是不在話下的。
周祗‘嗯’了一聲,而後微微探頭去看外面追過來的人的距離,確保距離安全後道:“跑!”三個人立馬從房間裡竄了出來,謝方寧一把扣住周祗的手腕,幾乎是他拉著周祗在跑。躲在暗處的裴川今仔細聽著腳步聲,杜鳴身高人又壯,肩膀上還坐了一條人魚,他的腳步聲必然沉重無比,很容易便能分辨出來。
等到腳步聲越來越靠近的時候,裴川今一把擲出了手中的銀白色的刀。白色的刀比較輕,在空中轉了兩圈,裴川今再一蹬地,整個人飛了出去,雙手握緊黑刀而後猛地向下一劈。這一下他用了全力,黑刀砍在了白刀的刀柄之上。霎時間,白刀調轉方向直直朝著人魚劈了過去。
人魚小姑娘下意識用自己的魚尾去擋這一擊,可她沒想到的是,白刀之後緊隨而來的是握著黑刀飛身過來的裴川今。刀刃砍進了人魚小姑娘的肩膀處,鮮血炸了開來。裴川今再一用力,人魚小姑娘的右臂就這麼被他硬生生砍了下來,痛苦的尖叫聲從人魚嘴裡發出,刺耳異常。
,!
裴川今伸手接過掉落的白刀,而後趁著人魚小姑娘還沒從斷臂的痛苦之中緩過神來時又朝著她砍了過去。杜鳴身體笨重躲藏不及時,人魚小姑娘只好從他肩膀上跳下來,忍著疼痛快速躲避著裴川今的攻擊。她沒想到這個人這麼厲害,動作敏捷快速,別人是越打破綻越多,這人反而是越打越厲害,甚至出招更加毫不猶豫。
雙刀的恐怖之處就在於躲過了第一刀還得防著第二刀,刀刀致命。
不消片刻,人魚小姑娘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的,鮮血甚至隱隱約約染紅了她的身體。
打不過。
這個念頭在人魚的腦子裡快速飄過,她想跑,可是她跑不掉,因為杜鳴還在這。如果她走了,那她的爸爸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放過我……”人魚小姑娘突然開口,她帶著哭腔,“求求你了,放過我和我爸爸吧,好嗎?”
裴川今揚了揚眉:“抱歉,你似乎也沒放過那些人。”那些被她剝皮的被她改造成半人半獸的。
心知這次必死無疑了,人魚反而不再躲避,她飛撲到了杜鳴身邊,魚尾纏在了杜鳴的身上,而後左手一把撕扯下了身上的那層屬於人類的面板露出了她那漆黑而又幹枯的鱗片。她那空有五官的頭緊緊貼在了杜鳴的臉上,似乎在汲取杜鳴身上僅剩的溫度。
可是一個已經逝去很多年的人身上怎麼可能還會有溫度呢?
“爸爸,我會跟你永遠在一起的,永遠。”
永遠二字那麼沉重,卻又那麼輕易可以被人說出口。
裴川今並未遲疑,刀刃砍下了人魚的頭顱。溫熱的鮮血噴灑在了杜鳴的臉上,杜鳴那雙渾濁的眼睛裡第一次有了波動,他緩緩收緊自己的手,另一隻手放在了人魚的魚尾上,一下又一下得撫摸著,像是在摸自己女兒的頭一般。
“加……加。”杜鳴張開了嘴,從他嘴裡吐出了兩個疊字,不知道是名字還是什麼。
裴川今甚至分辨不出杜鳴說了什麼,又或者他根本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發出了細微的聲音。等他再想對杜鳴下手的時候,杜鳴早已經站在那閉上了眼睛,那由多顆心臟組成的大心臟也緩緩停下了跳動。
看來,杜鳴的命和人魚的命是綁在了一起。
:()夏日狂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