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們都只在宮中休沐。
剛走到宮門,就有馮成的乾兒子過來給馮成請安問好:“乾爹,這可很久沒家去了?”
馮成笑著說道:“咱家這一直也走不開,今天太后娘娘沒什麼事情,咱家就請假出宮了。”
那太監忙奉承道:“您老人家是太后娘娘面前的紅人,太后娘娘哪少得了您,乾爹什麼時候也提攜提攜兒子啊?”
馮成笑著說道:“好說,好說。”
那太監忙跑到前面去,罵看門的小太監:“瞎了狗眼了,還不快去叫輛車來,咱家的乾爹要出宮去。”一邊說,一邊踢了那小太監一腳。那小太監忙去叫了輛車來,我隨馮成上了車,守門的太監和禁軍也沒多加盤查。一是馮成權勢顯赫,他們不敢盤查;二是宮裡有權勢的太監帶一兩個小太監出宮,早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因此守門的太監是絕不會疑心的。
走了二里多路,就到了馮成的府第,果然是富麗之極。馮成笑著問我:“三小姐,咱家的府第如何啊?”
我忙笑著說道:“不錯,很氣派。”
馮成得意地說道:“一般的公侯府第,恐怕也沒法和咱家比呢。”
我忙說道:“可不是,馮總管的府第果然富麗。”
進了屋子,就見到處擺著名貴的古董,豪華的傢俱,牆上掛滿了名人字畫,只讓人覺得俗麗之極。可我又不得不奉承馮成幾句,馮成越發得意。
我忙換上了女妝,因為上官雲是個女子,如果我穿女妝去,反而好說話一些。馮成要我多帶幾個人,我沒同意,像上官雲那樣的女子,絕不會為權勢所屈服,帶的人太多,只會惹上官雲不悅,因此我只坐了一輛普通的車子去見上官雲。
拐過了幾條巷子,就到了上官雲住的地方。我下了車,吩咐車伕等在外面,就一個人走了過去。上官雲住的院落不大,矮矮的一道白粉牆,黑色的大門,院中種了一棵大柳樹,柳枝垂到了院子外面來。白色的牆,黑色的門,綠色的柳樹,只讓人覺得清新淡雅。
我拍了拍門環,半晌,才有一個老者問道:“是誰?”
我說道:“請問上官姑娘在家嗎?”
門“吱”的一聲開啟了,一個鬚髮蒼白的老者問道:“姑娘有何貴幹?”
我笑著說道:“求醫,有勞老丈了。”
老者這才開啟門,讓我進去。老者帶著我來到廳上,就見一個女子正坐在那裡擺弄藥材。我忙仔細看這個上官雲:上官雲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服,黑漆漆的頭髮挽了個梳妝髻,此外別無裝飾。面板晶瑩剔透,彷彿吹彈可破,五官雖然並不出眾,可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脂粉氣,看起來飄然世外,我心中不禁對這個上官雲有了好感。
上官雲似乎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抬起頭來,淡淡地說道:“姑娘請坐。”
我看了一眼上官雲手裡的藥材,笑著說道:“福建紫茉莉根,六寸熬汁,人服之,昏睡不醒,與死無二。再取一寸熬汁,服之,立蘇。若一次服七寸所熬之汁,即刻喪命。此藥千金難求,沒想到今日能在姑娘這裡見到此藥。”(關於福建紫茉莉並非本人臆造,確實在清人筆記中有相關記載,而且用法就如我所寫。但因為是幾年前看的,一時忘記是哪本書了。當時也曾查過相關藥典,《嘉佑本草》等都沒有相關記載,只有紫茉莉一條,可紫茉莉的藥性又與福建紫茉莉不同。大家如果有知道的,希望不吝賜教。)
上官雲看我的神色有些異樣,半晌,她才說道:“姑娘能識得此藥,並知此藥用法也屬難得,敢問姑娘的尊姓大名?”
我笑著說道:“在下週水音。”
上官雲偏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的確沒聽過這個名字。”
我說道:“上官姑娘世外高人,怎麼會聽說在下這紅塵中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