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則要看他與“邪異門”的首腦們是否夠眼光,挑選出的各分店(舵)的負責人能否將一盤生意打理得有聲有色了。
三言兩語帶過“邪異門”的近況,風莫離將話題帶回到卿容容身上,道:“天叔,先替我進宮去望一趟容容吧。按你說的她繡的衣裳應該可以完工了。”
邵天賢吃不消地道:“我去有什麼用呢?要你親自去見她才會開心啊。你當我窮極無聊整天跑來跑去的嗎?”
風莫離不給面子地道:“天叔原本就是很閒的。”接著低聲下氣地求道:“幫我去看著容容呀,皇帝是隻有一個,可那些勞什子的王爺郡王、皇親國戚的可有數不清那麼多呢,容容被他們騙走了怎麼辦哩?”
邵天賢瞧不起他的道:“別這麼沒骨氣吧,大丈夫何患無妻?幹嘛這樣死認著一個女人唯恐她跑了?”
風莫離斂起淘氣,從未有過的那麼認真地道:“因為她是值得的。天叔不喜歡容容嗎?”
他?邵天賢猛然記起當他要那娉婷少女隨他前往追趕風莫離,那少女答話時清澄純靜的眼。“天叔認為莫離會為兒女私情放棄廿年的師徒情嗎?”她笑問,美目中緩緩掠過決斷與哀愁,卻仍是無比清澈:“容容自問,無論如何放不下小姐。”
豈止是喜歡而已。那重情是明義的聰慧女子贏得了他全心的欣賞與疼愛,當下便肯定了風莫離的目光,承認她確是風莫離妻子的不二人選。
對上風莫離懇求的眼,雖明知他要他離開“邪異門”總舵的理由絕不止說出來的那麼簡單,他仍是不忍拒絕,只是擔心地叮囑道:“你自己多小心。”
風莫離應付地點點頭,嘴上卻坦白得令人受不了地道:“天叔不用操心你不在我會怎樣怎樣。就算天叔天天粘在我後頭也幫不到什麼的。”
這個臭小子啊。邵天賢一掌拍下他的後腦勺,拿他沒轍地笑罵道:“就算是事實也不用說出來呀,我會很沒面子的。”
是呀,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去看望一下容容,讓兩個年輕人都放心一些呢。
風莫離摸著頭,心情大好地不與他計較,道:“有人來了,天叔先走吧。”
邵天賢點點頭,身影沒入密林後。風莫離舒展著發癢的指節,向來人方向走去。
天叔拍他,他便拍人,總之務須把今天被拍的份雙倍拍回來。
不知道會是哪個倒黴蟲。
第六章
雄雞一唱天下白的時候,卿容容俯首咬斷金絲線,輕唾出碎絨,困頓的杏眼漾起燦爛的笑意。
完工嘍!
距離最後期限,僅餘兩個時辰。
玉手輕揉上僵硬後頸,她呵氣成霜,吐出四個月來緊繃的情緒。
剛開工時不知公主大人是看她太過順眼還是有意與她為難,三天兩頭便傳她去閒話家常。可憐她推又推不得,只能浪費寶貴的時間與她閒扯淡。
大抵那條絲帕令眾人信心十足,見她三不五時便到公主宮請安問好,人人都當她仍有餘裕,可以有閒暇四處瞎逛。她卻是有苦自知,白天被她耽誤的工夫只好晚上補齊,沒幾日便精神不濟。迫得她只好求助於辛夫人,提出搬到冷宮去住。
冷宮在宮中被視為不祥之地,人人避而遠之,生怕沾上晦氣。她這原本就只將皇宮做暫住地的外來者卻沒那許多忌諱,樂得無人打攪。同時,她修書致祐熙公主,直言要閉門趕工,無暇陪伴公主,請她另找樂子。
隨侍祐熙公主的三天時間,早把那金枝玉葉的小姑娘的脾氣摸透,自然知道如何措辭可令她不再幹擾她刺繡,反而好勝地想試試自己是否可對已顯示出驚人才藝的卿容容的精心傑作搖頭說“不”。
素手撫平四個月的心血,她眼中笑意更濃。
祐熙公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