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這詞逗樂,“那印象最深刻的是哪兒?”
葛棠想了想,“西藏吧。”那是小凱的終點。
百歲對這答案略表失望,“有那麼好嗎?誰去了都誇,我懷疑是不是成心眼饞我們這群沒去的啊?”
“那兒是挺好的。”葛棠看著鍋裡的沸湯低笑,“就是沸點低,水燒不開,喝了有點兒壞肚子。”
一大早百歲就怦怦敲門。
葛棠跑完步上來,正睡回籠覺,看著罕見主動找她的人,霎時分不清夢裡夢外。
百歲蹲在她床邊,“哎哎,我昨兒晚夢著西藏了。”
葛棠愣住,“哈?”
“好大一片綠地,上面還有很多小綿羊、帳篷,人穿得花裡胡哨,可新鮮了。”他很形象地描述夢境,又說,“我頭回做夢有顏色兒呢。”
葛棠懷疑他夢到的是內蒙古,坐起來揉揉眼睛,“別告訴我,你夢得太興奮了,現在就想去看看真的。”
百歲拍著床沿,“聽我說完啊。夢到後來,好像喝了沒燒開的水,就開始壞肚子……”
葛棠清醒,響亮的咕嚕嚕聲過後,百歲捧著肚子,直接鑽進她的衛生間。
江齊楚來電話,讓葛棠去給他買點藥,實在不行就送醫院。
葛棠說他死犟不去,“我剛買完藥了,正上樓呢。”
“你看看吧,要是發燒了就給我打電話,他可能是痢疾。你們倆昨天吃什麼去了?”
“都是高溫煮過的東西啊。”
江齊楚理解了一下,“火鍋?噢,那沒事,他吃那東西經常壞肚子。”
葛棠還嘀咕,瞧他吃的時候挺歡實啊。上樓看,人果然已精神了許多,臉色也恢復了,不那麼慘白,正趴在沙上給什麼人打電話。
葛棠聽他語氣兇狠,罵罵咧咧,約是要那家火鍋店麻煩。
藥片按量擺到茶几上,喊他過來吃藥。
百歲看也不看,一古腦丟進嘴巴里,和水吞下。
葛棠問:“苦不苦?”
他用力搖頭,“想想紅軍兩萬五,這點兒東西算什麼苦?”
葛棠欣慰地點頭,“嗯,那幸好沒聽推薦買帶糖衣的,一盒貴兩塊多錢呢。”
百歲病癒,腸胃仍嬌弱,連著幾日清湯寡水。江齊楚是半個素食者,吃得自然樂呵,葛萱兩頓沒見肉,直說生活水平倒退,拉著大夥出去改善伙食。
百歲上車就說:“不吃火鍋啊。”
“咱吃水煮魚去。”葛萱從包裡翻出兩張花花綠綠的紙片,“跟客戶吃飯返的券。”
葛棠接過來看看金額,還不少呢,就怕百歲這會兒吃完辣的又得折騰,便默默反對,“你不嫌油大嗎?”
葛萱怪道:“我發現你這兩天跟江楚對付上了,成天土豆小白菜兒。”
江齊楚目視前方,讚許地點頭,“飲食習慣很好。”
百歲坐在副駕,後視鏡裡看葛棠,眼神探究。
葛棠不想害羞,卻低下了頭。
葛萱正準備對合理食肉這課題發揮一下,手機響了,接起來變了個腔兒,“嗨,Geoffrey。沒有沒有,很方便接電話,您說吧……”
葛棠和百歲同時“茲”了一聲,百歲回頭來,小聲說:“我還是不大習慣咱姐拿假嗓子說話。”
葛萱拍了他一巴掌,保持假聲通話,直到結束,聲音變回來,“大哥真能給我找事兒。”
江齊楚問:“那澳大利亞人?”鏡子裡看她,“現在去公司?”
葛萱正思考中,愣了愣才答道:“哦,不用,他讓我幫著物色個秘書。”
“秘書?”百歲有趣道:“白天使還是晚上使啊?”
葛棠吃吃笑,“姐,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