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歡點頭說:“以心室為海,血脈為川溝,通透全身內外,無遠弗屆、無微不至,論及改造體魄的效率,比經脈執行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血脈天成,執行之法早有定數,只要依血行之道分配即可,也不用另研心法。”
“這樣修煉時就不會衝突了?”沈洛年說。
“理論上不會。”敖歡搖頭說:“經脈與血脈雖有不少地方相依而行,卻是涇渭分明,縱然免不了外滲的部分相互影響,至少不傷本源,應該在容忍範圍之內。”
沈洛年愣了愣說:“那可以一起運用嗎?”
“這倒不行。”敖歡笑說:“運用和修煉不同,血脈與經脈雖然各有脈絡,但卻互為表裡,有許多部分是並行的;而戰鬥時透出的炁息與道息都是凝結而龐大,更會迫出體表泛凝,那時衝突難免,若想使用炁息,就最好不要執行道息,反之亦然。”
果然沒這種好事,散化別人炁息之後用自己炁息揍人的美夢當場破碎,不過至少解決了之前的問題。沈洛年點頭說:“好吧,我試試。”
“等一下!不要被這武呆子騙了。”懷真突然插嘴說:“歡小弟,血脈運轉是簡單的還是困難的?”
敖歡臉上有點尷尬地說:“這個……當然是困難的。”
“我就知道,洛年,你別以為歡小弟老實就被他騙,一定要小心。”懷真對沈洛年提醒了兩句,這才回頭說:“怎麼個困難法?”
“我本來就準備說的。”敖歡看來有些無辜,他頓了頓,肅容認真地說:“困難的地方在於血脈遠比經脈繁雜,來回間控制更不易……經脈雖然也十分複雜,但至少有主次之別,可以從相對比較單純的經脈開始,還可以在不同的穴點溫養;但血脈卻完全不同,血脈從心臟出發之後,由粗而細,不斷分支,不管哪一條路,最後都是化為無數難以計數的億萬微徑,之後才逐漸匯聚回流,萬億支脈合為一股返回心室——這種龐雜路徑,以心念催動自是十分費力。”
聽來就不像自己會做的事情,沈洛年瞪大眼說:“果然很難。”
“其實也不是真這麼難。”敖歡忙說:“你只要先順著較大的血脈執行,到了末梢難以分辨處,就把道息推送往返就好了,日後再慢慢精進細化,至少避開炁息的兩個本源處是絕對沒問題的。”
沈洛年這時已經失了信心,直接問:“簡單的方法呢?”
“是這樣的,你既然有兩個炁海和執行脈絡,其中一組換成道息不就得了?剩下一個炁海,看你要留下輕訣還是柔訣都行……”敖歡頓了頓又說:“而因為這兩套經脈本就是各自獨立,並不像血脈這麼接近,在體表與經脈末梢前或許可以並存,理論上來說,可以從不同路線送出,同時運用,但為了避免干擾,同時送出的道息量就有了限制。”
這法門可以同時運用道息與炁息?聽起來不錯……沈洛年正頗有些心動的同時,懷真突然板著臉插嘴說:“洛年的炁息已經和本命結合,散功可是很危險的。”
沈洛年一聽,這才心中一驚,這種狀況下炁息突然消散可是會死人的。
“他修煉未久,又是三七分脈,只要選少的那一個,就算出了什麼意外,應該只是受傷,問題不大。”敖歡說。
“若是選七成的穴脈散功,又出了意外呢?”懷真接著又問。
問這幹嘛?沈洛年瞄了懷真一眼,卻見她表情頗為認真,不似隨口詢問。
“萬一是這種狀況就比較難說了……”敖歡卻沒注意該不該問,他沉吟片刻後說:“聽說鳳體生命力極強,只要一息尚存,應該就很難死亡,就算出問題,頂多受點罪,該也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懷真看似安心了些,但仍微皺著眉頭說:“若真是這樣就好了……”
“可是我覺得順血脈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