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年話還沒說完,左手探入腰包中,取出牛族皇子姜普送的牛精旗,迎風一層,帶著大片滾滾白霧,朝下方殺了進去。
卻是沈洛年這時才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可帶著這應付群毆的好東西,若兩軍混在一起,或者敵方足以鼓出炁息迫散白霧,牛精旗自然不便使用,但此時恰好下面全是敵人,加上就在城牆附近,刑天、鑿齒個個妖炁不足,誰也逼不開霧。隨著沈洛年撲下,他閃過了一開始幾個襲擊之後,濃霧很快地四面滾散,此時又是黑夜,幾秒過後百步內伸手不見五指,鑿齒部隊忍不住驚呼怪叫,紛紛往霧外逃竄。
“霧?怎麼回事?”城璽局臺上的葉瑋珊,這時也看到白霧了,詫異地問。
“洛年會放霧!這霧有毒嗎?”張志文在空中對下方士兵怪叫:“大家快逃。”
“沒毒啦,但還是叫他們退開。”沈洛年正忙著殺鑿齒,快速地說:“別留在霧裡礙著我殺人。”
沈洛年一面砍,一面想,自從拿了這東西以後,一直忘了泡水補充……姜普交代過裡面蘊含水分有限,卻不知道還能使用多久?若過一會兒就用光,那可好笑了。沈洛年這時不敢慢慢用暗靈之力殺,當下右手金犀匕狂揮,到處追著鑿齒砍。
沈洛年的妖炁感應能力雖不夠遠,但近處的細微觀察能力卻是世間少見,就算在霧中,他仍能清楚感受到周圍所有敵人妖炁的分佈狀態,從而知道對方的姿勢和要害,而他自己體無炁息,凱布利也收了起來,正是明眼人打瞎子,在他高速掠動中,鑿齒只能一個個倒下。
鑿齒、刑天雖然不知該怎麼應付,但逃開總沒錯,那幾名刑天聽霧中不斷傳出鑿齒慘呼,當下一聲呼嘯,領著部隊往霧外撤。
但想往外撤也不是這麼容易,霧中不辨方向,稍微一個碰撞,可能就失了方位,不少運氣差的鑿齒只能在裡面亂轉,等著被沈洛年一個個宰殺。
沈洛年反正不用看也知道敵人在哪兒,當下一面殺,一面揚著牛精旗往外追,而沈洛年剛剛的囑咐,從上而下,順著指揮系統傳入全軍,不只鑿齒往外散,連人類部隊也不敢進入白霧,只不過幾十秒工夫,受創最重的這片城牆外圍,清空了好大一片。
反正這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沈洛年毫不客氣,一路追殺,鑿齒跑得沒有沈洛年快,一個個被砍翻,只見那團雲霧不斷往外滾,而被霧氣吞噬過的地方,整片鑿齒屍體往外排了出去,至於刑天,因為跑得比鑿齒快上不少,倒沒砍到半個。
沈洛年正殺得過癮,突然一陣妖炁從正前方捲來,雲霧倏然四散,沈洛年微微一怔,卻見數十公尺外,一隻巨型刑天巨斧急揮,好幾道強大妖炁帶起狂風四面飛射,卷著大片雲霧往外散;沈洛年一怔回頭,這才發現已離開城牆百餘公尺,到了這兒,息壤城牆的效果已完全消失,對方體內妖炁和剛剛的狀態大不相同,難怪有人能驅散雲霧。
這是上次那隻嗎?沈洛年望著那巨型刑天,見對方望著自己的眼神,透出一股氣怒的神態,也不大確定是不是老相識,而且巨型刑天可以改變體型,從外貌也不大能分辨得出來……沈洛年還沒想清楚,那邊卻不客氣了,他周圍雲霧一散,身形看得清楚,不等那巨型刑天下令,剛剛逃命的刑天和鑿齒一面引炁入體,一面紛紛往回殺,沈洛年不吃眼前虧,當下一收牛精旗,以凱布利騰空而起,往城內溜了回去。
同一瞬間,那刑天腹中巨口大張,一個有如金屬撞擊的刺耳異嘯聲遠遠傳出,攻城的數萬鑿齒大軍,當下帶著傷員後撤,連那些巨木也不要了,就這麼退回鑿齒營地。
似乎是不打了?沈洛年四面望了望,見月亮還沒升到中天,但整片南面城牆,卻已經崩碎了不少地方,尤其剛剛最後拼搏那處,除了有一個五公尺寬、兩公尺深的巨大凹陷外,周圍更有無數崩碎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