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莫鈺索性避開了這個話題，&ldo;被他們困住的時候，怕不怕？&rdo;

&ldo;莫鈺。&rdo;

&ldo;怕不怕？&rdo;

問話聲並不冷厲，卻不容回絕。她摸了摸袖中冰涼的刀鞘，聲音很低，&ldo;我有刀。&rdo;

&ldo;即使有刀，憑你一個人對他們幾十個，知不知道有多危險。&rdo;俯首望著她，莫鈺清音肅厲，&ldo;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個救你的人沒有及時出現，你又該怎麼辦？&rdo;

慕容素微怔。

想起之前那匹嘶鳴而下的馬，她心中不禁一個冷顫，&ldo;不會的……&rdo;

&ldo;沒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那樣的情況下，什麼意外都有可能。&rdo;他淡漠地截口，聲色清而冷，&ldo;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沒有人會縱容你，你更想不到會有什麼後果。況且你想過沒有，若你真出了事，有多少人會為此受牽連？&rdo;

&ldo;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負責，不會連累別人。&rdo;

不知該怒還是該笑，莫鈺頓了一瞬，&ldo;你還真是天真。&rdo;

清冷的眉目稍加凝肅，&ldo;如果你出事，不說你的宮人，僅是後宮侍衛、城門禁軍、宮門衛吏、甚至顧統領……&rdo;

&ldo;他們……&rdo;

&ldo;都要被牽連。&rdo;他平靜地道出事實，看著她微有變色的臉，話語毫不留情。

&ldo;這件事涉及所有和你出宮有關聯的人，即便你用了我的玉勅名正言順走出宮門，就連顧統領派出尋你的禁衛，也會以不力之罪論處，起因卻只是你的一時任性。&rdo;嘆一口氣，他似有些慶幸，&ldo;還好你沒事。不然……&rdo;

不然如何他未說破，卻以足令她明曉。句句訓責入耳，慕容素一時怔忡，可斥責的語氣卻令她略有煩悶，&ldo;我不知道。&rdo;

&ldo;我知道。&rdo;莫鈺眉目稍霽，&ldo;所以這一次，我沒有稟告陛下，不過下一次……&rdo;

&ldo;沒有下一次了！&rdo;她驀地脫口將話截了過去。

莫鈺一頓。

猝然的靜寂亙在兩人之間，有一剎的尷尬。

慕容素臉色沉了，&ldo;還你的玉勅，我再也不出去就是了！&rdo;揚腕將玉勅丟進了他懷裡，她霍地轉身，疾步朝他相悖的方向走去。

&ldo;你……&rdo;他下意識地跟了兩步又停下了，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微黯。

又是這般……

每次話到深處都會這般賭氣，無論何時何地轉身便走，明是自身無理，卻總教他無計可施。

真是……

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緊了緊手中的玉勅。啟步跟上了前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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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墳殿矗立在皇城的東側。

青璃碧瓦，金碧輝煌，建地極其高聳廣闊。高絕的殿闕置在鱗次櫛比的宮宇之間，尤其引人注目。

前殿的建築威嚴莊重，入內卻是精緻雅麗。院內疏柳清池，夏荷牡丹，極具悠漫意韻。

踏進汝墳殿，穹頂的微光已經隱去，黛青的天幕逐露星芒。

大殿內燈火通明，朱梁琉瓦。簷鈴叮聲清脆。院中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