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冶的目光微微一凝。
&ldo;公主真箇爽快,既然如此,本宮便也實話直言了。&rdo;
長久凝視她面無表情的臉,他禮貌頷首道:&ldo;確有一事,想央求定國公主,望公主相助。&rdo;
&ldo;什麼?&rdo;慕容素不解。
頓了頓,拓跋冶的眼神閃過一絲難以言明的神色,&ldo;辰淵閣。&rdo;
她的心乍然漏跳,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錯愕道:&ldo;你……說什麼?&rdo;
&ldo;辰淵閣。&rdo;他極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仔細觀察著她每一分神情,不曾錯過分毫。
她略一僵怔,暗釦衣擺的手逐漸送了,勉強扯出一抹笑,&ldo;辰淵閣乃魏國傳奇,我不懂,與我何由?&rdo;
&ldo;明人不說暗話。&rdo;深濃的目色靜若幽潭,拓跋冶的眼神意味極深,&ldo;公主與我,都乃深明之人,何必故作不懂。本宮早已探明,辰淵閣早在魏國覆滅時便已為大燕皇廷吞併,而今燕朝雖覆,但辰淵尚在。若我所測沒錯,辰淵總府,尚在雲城,公主可願承認?&rdo;
慕容素的目光驟然凝縮,&ldo;你想做什麼?&rdo;
&ldo;正如公主所想。&rdo;無視她忽起的冰寒敵意,他依舊笑容平和,&ldo;公主所謀之事,僅憑公主一人恐怕難得。但只要公主願用辰淵閣相助,本宮願與公主同愾,暗住公主一臂之力。&rdo;
她卻驀地笑了,笑意刺詰而冷漠,&ldo;你知道我想做什麼?&rdo;
&ldo;本宮雖與公主相識尚淺,但憑我對公主的瞭解,本宮自問,本宮所猜無錯。&rdo;
她略微一緘默,少頃惋惜般嘆了一息,笑道:&ldo;太子殿下果然心思洞明,辰淵閣確為我大燕皇室的秘密情報網。可惜我彼時年幼,辰淵閣並非我所執掌,如今更不知散落何處。至於太子所言我所謀之事……&rdo;
深看了他一眼,她輕笑道:&ldo;慕容素不過一介女子,力量微薄,無意參與殿下家國之爭,除卻平和度日,並無他想,教殿下失望了。&rdo;
拓跋冶的神情頓了一頓。
&ldo;喂!&rdo;還未待他開口,一直等在一側的拓跋茗忍不住了,一把上前怒沖沖道:&ldo;我兄長是好意欲要助你復國,你怎的就這般不識好歹?你……&rdo;
&ldo;住口!&rdo;拓跋冶臉色驟然一變,勃然呵斥。
大抵是他從未曾對拓跋茗這般疾言厲色,拓跋茗怔住了,&ldo;哥哥……&rdo;
&ldo;下去!&rdo;拓跋冶眉目冷蹙,&ldo;好好思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rdo;
眼眶湧起一陣酸脹,愣定了半晌,拓跋茗只覺胸口一陣委屈。她死死咬住唇,怒目瞥了一眼慕容素,跺腳跑回了內殿。
&ldo;舍妹年幼無方,教定國公主見笑了。&rdo;他立即執禮歉辭,深長一拘。
&ldo;無妨。&rdo;慕容素神色未動,目光隨意瞥了眼內殿,笑意平淡,&ldo;昭陽公主明動可愛,不過一時無忌之語,我什麼都不曾聽到。&rdo;
望著她,拓跋冶終是不大甘心,&ldo;公主不再考慮些許嗎?&rdo;平和的話音懇摯而赤誠,他儘量誘哄,&ldo;以公主一人之力或許甚微,但若有外力撐持,或許結果便截然不同。何況本宮此次相求,乃十足誠意,公主大可放心